他噴出一口血，不甘地倒了下去。

    小寶收回長劍，看了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萬長老一眼，不再理會，而是一步步走回了慕顏面前。

    他揚起沾滿了灰塵的小臉，藍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慕顏，「娘親，小寶可以保護你，小寶不會拖你和爹爹的後腿。」

    慕顏聲音哽咽，好半晌才用平緩溫柔的聲音說：「恩，娘親知道的。小寶一直是娘親的驕傲，也是娘親最喜歡最喜歡的人。」

    小寶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孩子氣的開心笑容。

    隨後，小小的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

    慕顏連忙將他擁入懷中，顫抖着手檢查了好幾遍，確定他只是力竭暈倒，才鬆了口氣。

    這個小混蛋，居然這麼人小鬼大，今日簡直沒把她嚇死。

    慕顏看着懷中酣睡的小男孩，忍不住點了點他的鼻頭。

    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小崽子，讓他年紀小小，那麼多深沉心思。

    雖然這樣抱怨着，可是慕顏的動作卻小心的仿佛捧着珍寶，她看着小寶的眼神，更是溫柔寵溺的徹底。

    讓一旁的帝溟玦都忍不住一陣陣泛酸，什麼時候顏顏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呢。

    將小寶交給影魅抱着，慕顏才看向躺在地上的萬長老。

    萬長老口中一陣陣血水溢出，本就蒼老的容顏，更是在瞬息之間老的宛如皸裂的乾枯樹皮一般。

    他張着嘴，發出嗬嗬的破風箱一般的聲音，混濁的雙目沾着血，死死盯着慕顏。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慕顏居高臨下看着他，隨後緩緩吐出三個字：「君慕顏！」

    君慕顏……君慕顏！這個少女竟然就是君慕顏！！

    萬長老瞪大眼，眼底滿是駭然！

    那個短短一年聲名鵲起的魅醫，那個佔據了鬼風谷，讓鬼市另眼相待的君慕顏，那個滅了景橙國皇室，讓宮千雪狼狽逃竄，讓劍鋒受傷而回的君慕顏，竟然就是眼前這個人！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萬長老艱難地吐字，他以為自己在嘶吼，可發出的卻只是沙啞混亂的聲音，「跟……跟天道宗作對……你們不會……不會有好下場……鬼風谷……天道宗很快就會出兵滅……滅了……」

    「喲，想對我們冥炎谷出兵嗎？」慕顏輕笑道，「那真是與天道宗宗主英雄所見略同了。正好，我也打算對天道宗出兵。」

    「不知道，到底是我冥炎軍的速度快，還是天道宗的速度快呢！」

    萬長老再一次瞪大眼，胸口不住起伏，破碎的聲音陡然拔高：「不……不可能……你瘋了……那是天道宗……天下第一宗門……你瘋了……」

    「天下第一宗門？」慕顏的笑容越發明媚，帶着漫不經心的慵懶，「很快就不是了。等我夷平了天道宗，你猜還有人會記得天道宗是天下第一宗門嗎？」

    「不……不可能……你……做夢……！！！」

    萬長老雙目暴突，猛然咽下最後一口氣，卻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