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晚，季家那邊，季老爺子，也出門了。

    晚上路上沒什麼人，他一路走的偏僻的地方，去的，就是離顧清瑤去的那個黑市不遠的地方。

    一個很老舊的住宅區。

    季老爺子敲門，而開門的，正是顧清瑤白天見到的那個秦老爺子。

    「你來了！」

    秦老爺子讓了讓，讓季老爺子進來。

    屋子裏很小，很是昏暗，如今又是晚上，只點了一根蠟燭。

    床上坐着一個老婦人，雖然面容蒼老憔悴的厲害，但是眼睛卻十分有神，且面色很是平靜，一點兒也不像一個生病已久的人。

    季老爺子看到她，嘆了口氣，過來給她把脈。

    良久，才道：「我能做的不多，你呀！也不知道怎麼就對藥材那麼痴迷，你好歹也想想老秦。」

    這位老太太，姓江，是江南醫藥世家的傳人。

    她身體之所以會中毒，不是被人害的，而是她自己搞成這樣的。

    其實一開始，家裏的競爭者確實給她下毒了，但是她能解開的，只是她是個醫藥的痴迷者，經常為了研究藥物而用自己的身體試藥。

    當時正好發現了一種藥物能跟身體裏的毒藥發生不同的藥效變化，她一時來了興趣，就沒有解開，繼續研究。

    結果搞到最後，越來越複雜，加上時代變遷，江家出事，她沒有那麼好的條件繼續研究了，身體也就漸漸失去了控制。

    江老太太聞言，溫和又平靜的笑笑，「誰能想到，我江家會變成這樣呢？而且我那個時候年少輕狂，確實膽子大，沒想到最後，卻搞砸了，我自己倒是也能接受，就是，苦了老秦了。」

    看着自己的老伴兒，江老太太滿臉愧疚。

    她年輕的時候醫毒雙絕，年紀輕輕就是江南醫藥世家的傳人，那個時候的她多風光啊！

    年少輕狂了些，結果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她自己一輩子痴迷研究醫藥，也活了一輩子了，也沒啥遺憾。

    就是對不起自己丈夫，害得丈夫跟着擔心了那麼多年。

    季老爺子給江老太太用了點兒藥，開口道：「中醫上我跟你們倆差遠了，西醫吧！跟你這情況又不搭，而且就算是頂級的大醫院，估計也沒辦法，我這裏，也只能勉強給你緩解一下，讓你別那麼痛苦。」

    江老太太無所謂的笑笑，「我知道，你那點本事，我還不清楚啊！你要是能解開，那才叫奇怪了！」

    「……」季老爺子氣的瞪眼睛。

    季老爺子沒有多留，做完了一切，也就離開了。

    小屋裏，江老太太看着面前的老伴兒，嘆了口氣，「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我這年紀都一大把了，少活兒幾年真的沒什麼，老秦……」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娶你我從來都沒後悔過。」

    ……

    周萍的腳，已經漸漸能走路了，雖然還有些疼，但慢慢挪動，已經不成問題了。

    顧清瑤現在經常往季爺爺的小診所跑，季爺爺跟季奶奶，對她都太熟悉了。

    簡直越看越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