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華庭 第七十一章 當年
二人誰都沒有料到,許清岩竟然知道了他們此行而來的目的。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安華錦和沈遠之一怔過後,對看了一眼,安華錦鬆開馬韁繩,轉身問許清岩,「青岩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就昨日看來,他是不知道的,怎麼一夜之間就知道了?這一夜裏發生了什麼?
許清岩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箋,遞給安華錦,「這是有人給我房間裏放了一封信。」
安華錦接過信箋,將之打開,信箋很是簡短,只寫了兩句話,第一句是「八年前玉雪嶺之戰,張宰輔收買許靖對安家父子三人下手,導致安家父子三人埋骨沙場。第二句話是,安華錦來青州許家,必為此事。落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寫了三個大字,張承澤。」
安華錦深吸一口氣,這個張承澤,原來在青州也有人。
自從風骨坡見過張承澤後,安華錦自然知道張承澤這個人不簡單,聰明,有心計,有本事,有手段,雖然覺得在風骨坡沒達到他的目的,他怕是還有後招,但是沒料到,他竟然這麼快就動手了,且竟然算計的這麼准,昨日夜裏給許清岩報了信。
張承澤這封信連姓甚名誰都不避諱,顯然就是告訴她,他說的話,讓她儘管查證。
安華錦沉默了一會兒,對許清岩壓低聲音道,「青岩哥哥,我不願意你我以後連自小長大的情分都消失殆盡,從此以後不相往來。為了大嫂和寧兒,也不該。」
許清岩沉聲說,「小妹妹,我與他也沒多少父子之情的,你儘管去找他。安叔叔、啟辰、啟言不能白死,就算他是我的父親,若真是他所為,我也不能原諒他,更不能就這麼算了。」
安華錦沉默。
沈遠之在一旁道,「小丫頭,既然青岩哥都這麼說了,咱們就去吧!我也想知道,他當年到底都做了什麼。」
安華錦點頭,「好。」
就這麼走了,她是為了許清岩、許清靈、安易寧妥協了,但不代表心裏真的風過無痕,她明白什麼對現在的安家和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但既然張承澤橫插一筆,許清岩既然知道了,讓她去問,那麼,她就去問問,也將這件事情徹底了結。
一行三人重新回了府中,來到了許靖的院子。
進了院門,許清岩下令,「這院子中伺候的所有人,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進來。」
近身伺候久了許靖的一名老奴一怔,「岩公子?」
「你也出去。」許清岩吩咐。
老奴從來不曾見過許清岩這副冷如冰霜的神色,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他向裏屋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公子,老爺昨夜一夜未睡,今早未曾用早飯,藥也沒喝……」
「出去!」許清岩吩咐。
老奴止住話,躬身退了出去。
「長鳴,守住這院子,任何人不准進來。」許清岩對自己的近身護衛吩咐。
「是,公子。」
長鳴帶着人守死了許靖的院子。
許清岩看了安華錦和沈遠之一眼,當先挑開帘子,進了許靖的屋子。須臾,裏屋傳來許清岩的聲音,似將什麼東西仍在了許靖的身上,「父親,您自己看看,您還配我喊您一聲父親嗎?」
許靖睜開眼睛,看到砸到他身上的信箋,愣了一下,又看向許清岩冷如冰霜的臉,他慢慢地伸手將砸到他身上的信箋拿了起來,展開一看,臉色霎時白了,手也哆嗦地鬥了起來,幾乎攥不住小小的信箋。
許清岩將他的情緒表情看的清楚,閉了閉眼,語氣帶着濃濃失望地說,「看來,您不配我喊您一聲父親。」
話落,他對外面道,「你們進來吧!」
安華錦和沈遠之伸手挑開帘子,進了裏屋。
入眼處,是許靖抖成糠的身子,以及白無血色的臉。
沈遠之上前一步,惱怒地質問,「許伯伯,我們從小到大,都尊稱您一聲伯伯,昨日我就想問您,但小丫頭看在青岩哥哥和清靈姐姐的份上說算了,如今,我來問您,您到底是為了什麼?當真是為了一己私情而鬼迷心竅害了安伯伯和啟辰、啟言哥哥嗎?您是怎麼下得去手的?安伯伯待您從來不薄啊。」
許靖手裏的信箋「啪嗒」一聲掉在了被褥上,他一下子捂住了臉,眼淚從捂住的枯瘦的手指縫裏落下,無聲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