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難以自控，李戰和應婉君之間的猛烈駁火充分證明了這個結論是正確的。

    換個狀態李戰不一定會這麼衝動，可以說應婉君無形之中選中了一個特別好的出擊時機，恰到好處。

    她原本是有些猶豫的，還沒有結婚的情況下這麼主動會不會讓李戰覺得她輕浮呢？可是她到部隊的當天，也就是李戰試飛出事故徵候的那一天，牛軍以李戰戰友兼校友的身份接待她，當天晚上兩個女人聊了很多。

    於是第二天應婉君就下定了堅決發起大規模進攻的決心。

    這些事情李戰無從得知，但是應婉君的變化他感覺到了。父母認可的兒媳婦，自己對她又的確是喜歡的，一切水到渠成，組成家庭是早晚的事，李戰是不抗拒搞搞提前量的。

    但談婚論嫁為時尚早。

    李戰找方成河和包冠華說想國慶長假回家看看，正好二位領導都在旅長辦公室，就一併匯報了。

    方成河笑着說，「你不找我們我們也要找你的。有個任務，經旅里研究決定交給你。」

    「旅長，政委，我堅決完成任務！」李戰頓時來精神了。

    有任務就絕不會回家的，對他來說飛行永遠是第一位。

    「政委，你說吧。」方成河笑着道。

    包冠華笑着指了指李戰，「你小子運氣好啊。海司提出要求，要在沿海地區測試殲十六的實戰使用能力，經空司與海司研究決定，具體試飛工作依然由我部主導進行，但是具體操作上有了很大的變化。」

    「派我回西縣？」李戰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方成河笑着點了點李戰對包冠華說，「我就說這小子立馬能想到。」

    「政委，不是，放完假要和渤東瘋鷹，不不不，渤東雄鷹，要和他們搞對抗啊，這個時候去西縣駐訓……」李戰有些急了。

    包冠華問，「沒有你鷹隼大隊能完成任務嗎？」

    李戰一下子沒話說了。

    如果說不能那等於是自我否認，鷹隼大隊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已經快三年了，這個部隊如果離不開他說明他的工作是失敗的。他不是普通戰鬥飛行員，上級評價他的工作能力首先是看他所帶的部隊是怎麼樣的。

    「李戰，你不可能一直和鷹隼大隊經歷所有的熱鬧。」包冠華沉聲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年底你不是要去飛鯊集訓嗎，你早晚都是要走的。對抗演練沒有你部隊能行，可是殲十六的實戰試飛沒有你不行。空軍部隊要往攻防兼備的方向轉型，殲十六對我們空軍部隊很重要。」

    李戰沉默了，政委說得很對，是到了要分別的時候了。包冠華沒有說出來的其實李戰也想到了。鷹隼大隊機務大隊出問題了，第一個問責的是他，上級不可能沒有動作的，雖然沒有處分，但是一個領導責任跑不了，沒什麼情面可講。其二，就算沒有機務這件事情上級也不會讓他繼續在鷹隼大隊大隊長這個位置上繼續待着了。領導幹部要流動，尤其是有能力的領導幹部。

    「政委，我服從組織安排。」李戰想通了之後也就不那麼難受了，儘管很不舍。離開北庫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對自己的新任命就會下來。

    李戰問，「誰接我的班？」

    包冠華說，「聶劍鋒。唐磊磊要參加飛鯊集訓，對他的新任命暫時摁住了。張夢龍調過去和聶劍鋒搭班子，林飛和韓紅軍當副大隊長。這樣的安排你還滿意嗎？」

    「嗯，林飛和韓紅軍也是我的選擇，我沒意見。」李戰很認真地說。

    而包冠華和方成河也絲毫不覺得和一位正營職大隊長討論正營職崗位人事任命有什麼不妥。

    方成河說，「鷹隼大隊會很好，會越來越好，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對你帶的兵有信心。好了，說殲十六試飛的事。」

    「等等，旅長，我這一走是不是就不能回來了？十二月份的空軍大比武也不能參加了？」李戰忽然問。

    方成河笑着說，「你想提前走我還不答應呢，空軍部隊第一次大比武，你小子是要給我爭個好名次回來我才放人的。海航算什麼，我給他們臉了。」

    貌似空軍的人通常都不爽海航，有點二胎放開後父母要生二胎頭胎孩子要死要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