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魂麼？」

    寧濤呢喃一聲，據他所知，人魂伴隨二師兄，地魂則隱藏在他的腦海，不過已經在第一次地府之行中消散。

    之前應該是藏在燭龍之眼中。

    眼前就是天魂麼！

    呼喚自己的，就是它吧！

    曾經，寧濤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可現在突然見了面，反而欲言又止。

    不知該從何問起？

    也不知，現在該問什麼？

    忽然，寧濤凝視着燭龍，皺眉道：「能告訴我，聖地得意義何在麼？」

    燭龍聞言一愣，念叨了一聲，沉默了許久，嗡嗡道：「聖地的意義，我只能告訴你我的見解，其餘的，還需要你自己去發掘，自己去體會，理解。」

    「眾所周知，聖地是由聖人所創造，目的是什麼？至今沒人清楚。」

    「而你，我，都是長生聖地的一員，長生聖人定下了一些規則，雖然有些我們不懂，例如，為何只有選中的人可以離開，其餘的人都要被困在這？」

    「我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讓宇文川離開聖地，或許就沒有了這些紛端。」

    一聽此言，寧濤不禁瞪大了雙眼，他現在面臨着同樣的抉擇。

    和燭龍當年一樣的困擾。

    如果讓閻非天離開，是不是三界就沒有了這場紛爭，戰爭的意義何在？

    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那……結果呢？」

    燭龍默然，長舒了一口氣，微笑道：「後來，我想通了，如果規則本身是沒錯的，那我就是聖人選中的弟子，繼承他衣缽的人，也是繼承聖地的人。」

    「作為弟子，理應守護這些規則，再完成聖人給我的考驗，而我，只不過是在考驗中失敗了，沒那個福分。」

    「但是，即便失敗了，也不能讓敵人得逞，所以，我用生命扞衛了規則！」

    「等待着下一個繼承者出現！」

    「而他……就是你！」

    聽聞燭龍所言，寧濤心神震撼了許久，或許，這些話說着容易，但若是做起來，無論哪一個都是艱難的決定。

    他一咬牙，沉聲道：「那如果，聖人定下的規則其實原本是錯的呢？」

    燭龍很平靜，雙眼漣漪，悠悠道：「起初，我也一直這麼懷疑過，但在我遊歷寰宇這麼多年，最終得出了一個模糊的結論，規則，是正確的。」

    「我用我的眼睛，看到長遠，沒有聖品道，讓宇文川掌握聖地，他堅信正道，或許會平靜一時，但最終，會迎來更大的災難，無法抵禦寰宇的威脅。」

    「但是，如果讓擁有聖品道的我掌握聖地，或許未來有一絲可能抵禦寰宇，畢竟你也領悟了聖品道，它的力量有多強，你跟清楚，勝算會大一些。」

    「當然，這都只是我的猜測！」

    寧濤沉吟，長遠麼？他從修為至今，一直是為了保護家人而努力。

    不受閻非天，宇文川的威脅。

    但其實，就算不受他們二人的威脅，還會有更大的威脅，除非xiu lian成世間最強者，才能無懼任何威脅。

    這就是他一直xiu lian的動力！

    燭龍道：「關鍵點，就在於你怎麼看規則，如果你認為它是錯的，就會站到宇文川，蚩尤那一隊，如果你認為是對的，或許會像我一樣用生命去扞衛。」

    這番話意義重大，迴蕩不休。

    寧濤駐足，腦海中一直沉入這個問題，他的內心究竟是站在那一邊？

    許久後，他忽然抬頭，遲疑道：「我想問，你後悔嗎？」

    「守護三界七億年之久，親手封印自己的愛人，這些，你現在後悔嗎？」

    話一出，燭龍的神色愣了愣，雙眼滄桑，閉上眼許久，沙啞道：「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堅定的信念，我堅信規則是對的，所以我無怨無悔。」

    「我對得起師傅，對得起三界，但唯獨對不起一個人，那就是萱萱。」

    「她……還好麼？」

    寧濤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苦澀道：「女人心，海底針，不過，她恐怕是繼承了你的意志和信念要為你報仇。」

    「果然啊……」

    燭龍閉上雙眼，神色愧疚。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