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這是……她小兒子嗎？」楊若晴壓低聲問駱風棠。

    這個男孩子，年紀應該最多十五六的樣子，瘦瘦的，白白的，眉眼長得有點俊秀，不過卻也有點陰柔。

    他一過來，王婆的臉上頓時就多了幾分寵溺的笑容。

    「過來。」她朝他招了招手，就像在招一條寵物小狗。

    男孩子聽話的來到了王婆的身旁。

    「來，這裏坐。」

    王婆往邊上挪了挪，騰出一片空來，拉着那個男孩子坐了下來。

    兩個人的半邊身子就緊緊的挨在一起。

    王婆伸手摸了摸男孩子那比女孩子還要白的臉蛋兒，一張老臉上，那目光……

    這讓窗外的楊若晴感覺渾身怪怪的。

    這麼大的男孩子了，就算是親母子，也不應該坐得這麼親密。

    何況這個時代的人本來就早熟，男子十五六歲可以成親了。

    他們……是什麼關係啊？

    帶着這疑惑，楊若晴接着往後看。

    屋子裏，王婆拿起食盒裏一塊點心，送到那男孩子的嘴邊：「我餵你吃，乖，張嘴……」

    男孩子溫順的張開了嘴，吃着糕點。

    「好吃不？」王婆笑眯眯問。

    男孩子點頭。

    「乾娘這麼疼你，你說你要咋樣報答乾娘呢？」她又問。

    男孩子吞下嘴裏的點心，討好的看着王婆。

    「乾娘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只要乾娘樂呵。」他一臉認真的道。

    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的往桌上的食盒那裏瞟，暗暗吞着口水。

    聽到這話，王婆滿意的點點頭。

    然後，王婆把手垂落了下來，身體往身後的椅子背上仰了過去，笑眯眯看着面前的男孩子。

    那眼神，充滿了暗示和鼓勵，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怪怪的東西。

    「這是要幹嘛？我咋看不明白？」駱風棠壓低聲問楊若晴。

    楊若晴抿嘴笑，這傢伙，太單純了，難道還要她做解說員嗎？

    「你接着往後看，自然就懂了。」楊若晴悄聲道。

    駱風棠便接着看。

    屋子裏，男孩子已經蹲到了王婆的身前，他撩起了王婆的青灰色襦裙，然後把頭扎進了裙子裏面……

    「這下……你明白了吧？」楊若晴扭頭，笑眯眯問身旁的駱風棠。

    駱風棠面紅耳赤，臉上火辣辣的。

    「辣眼睛！」他道。

    楊若晴捂嘴偷笑。

    駱風棠道：「看不下去了，我還是去院子門口等你好了。」

    說罷，他有點狼狽的跑開了。

    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楊若晴真的有種想要笑到肚子痛的衝動。

    這時，屋子裏，傳來了狗舔稀飯的聲音，還夾雜着王婆那不堪入耳的聲音。

    楊若晴朝屋裏又瞄了幾眼，臉也紅了。

    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壞人變老了。

    王婆這個死不要臉的老妖婆，噁心，下作，齷蹉！

    楊若晴也看不下去了，貓着腰趕緊退到了王婆家外面的院子門口，跟駱風棠匯合。

    「你咋也不看了？」駱風棠問。

    楊若晴道：「辣眼睛。」

    駱風棠怔了下，隨即無奈一笑。

    「太可怕了。」他道。

    「我不敢看，看了有陰影，飯都吃不下，噁心！」他又道。

    楊若晴點點頭，「咱先回酒樓去，回頭我跟蕭雅雪商量一下，再來懲罰王婆。」

    「王婆這塊，你跟那日松就不用插手了，不方便，還是讓我跟雅雪兩個女人來處理更好，嘻嘻！」

    回到酒樓，那日松的酒醒了，正耷拉着腦袋坐在床上，聽着蕭雅雪的數落。

    看到楊若晴和駱風棠進來，那日松眼中露出一抹光亮，如同遇到了救星。

    這邊，蕭雅雪也暫停了訓斥，轉身問楊若晴：「這一上晝你們是不是出去找王婆了？怎麼樣？找到了嗎？」

    楊若晴道：「正要跟你說這個事兒呢，大發現啊，保准你感興趣。」

    看到楊若晴臉上那沒有散掉的亢奮，蕭雅雪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