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瓠子：「我知道光我孫女兒在好這麼大的拖累也是難找到好人家了，要不然我不會這樣不要臉的上門來說。要是光憑我孫女兒的人才，那是天仙都配得上，我這上門說親是拿老臉給人放在腳後跟下踩，老爺子說一句不願意，瞧不起咱們鄉下人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我也犯不着用臉蹭別人的熱屁股了！」

    周圍的人都在說，都在勸，還有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着柏老爺子：「老爺子一生不講假話，也許是真做不了兒女的主，兒女大了全是債，不管是普通人還是英雄，那都過不了這關！」

    柏老爺子臉紅了，他這一生最是要強，從來就沒這麼丟過臉，說起來是一家之主，一村之長輩，連自己的親生孫兒的婚事都不敢定，都不能做主，以後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說別人家的事呢？

    這一代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特別是很多男人，在外面被人幾句話慫恿就會幹出很多自己知道不太妥當的事，但是當時熱血上頭，為了那張臉面，就什麼都顧不了了。

    柏老爺子給一群說的暈頭轉向的，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啥，反正跟所有的人散了，他的頭腦清醒了一些，他就很迷茫的問着自己的老伴：「那個，我是說給那兩小的訂了親事吧？」

    柏三奶奶一邊飛快地落着鞋底，沒好氣地說，「是啊，你是定了！可這怎麼辦呢？你兒子回來天都要給你蹦炸了，到時候他發火沒什麼，只是要把這兩個小的婚事給拆了，你在這個村子還有什麼臉住下去，想到這個我以後門都不敢出了？」

    柏三奶奶的話讓柏老頭子的臉，紅里透着紫紫里透着黃，要真是這樣，他這一輩子的老臉都被扒下來了，那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哎喲，頭疼頭疼啊！

    要不他怎麼不喜歡上面兩個大兒子呢都是個倔種，表面上孝順，其實主意正着呢，真正有關原則的事，根本沒有一個人會聽他的，要不然他在那軍委大院裏住着不舒服嗎？為什麼要搬到鄉下來？還不就是在那裏面子掛不住了，整天被人嘲笑的眼神看着，吃山珍海味也不長肉！

    柏爺子這回的也沒什麼主意了：「那你看要怎麼辦！」

    柏三奶奶狠狠的將手裏的鞋底扔了一邊：「我說怎麼辦？按村子裏，誰家爺爺奶奶不能幫孫子做主啊，何況又沒給他找什麼一個十不全的，不過你們家是特別的，最特別的，我從來沒見過，比你們家還特別，別人都說我厲害，實際上我老大的委屈，我朝誰說去呀！」

    柏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委屈你了！」

    柏三奶奶紅了眼睛，抹了抹不存在的淚水：「哎只要你這輩子對我好，我就死而無憾了！」

    柏老頭子一下子感動了，兒子什麼都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想飛了，還是老伴最好呀，不正經的老頭老太太抱在一起，決定什麼都不管，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