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歸 第一百九十八章 白挨打
衛長安這人沒什麼常性,衛宜寧隨便打個岔,就把他糊弄過去了。讀字閣 m.duzige.com
這陣子封家兄弟閉門不出,他去過幾次都吃了閉門羹,聽說封玉鐸被鍾野給揍了,可他不知道是因為衛宜寧的緣故。
今天他要去太學,本朝稱國子監為太學,還是沿襲了前朝的叫法。
肖太傅從今年下半年起每個月會到太學來講一次學,很多人為了能在他門下掛個名險些沒擠破了頭。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衛長安雖然根本就沒長着做學問的腦袋,卻最喜歡沽名釣譽。
一想到將來可以向人炫耀自己是太傅的門生,便覺得花多少銀子都值了。
因為天氣寒冷,衛長安便不騎馬,而是坐了馬車。
這是智勇公府最豪華的一輛馬車,是包氏特意給他定做的。
衛長安華車華服地到了太學,早有很多世家子弟前頭已經到了。
免不掉彼此吹捧一番,真學問沒多少,穿着打扮倒是一個比一個光鮮。
這些紈絝子弟們偏偏喜歡在這上頭用心。
衛長安因為是第一次進太學,故而特地準備了禮物送給肖太傅,用錦盒盛着,恭恭敬敬的雙手捧着。
講學的地方是一間大殿,名為「學宮」,正中的座位是講學人的,周圍三圈桌椅,是聽講的弟子們的座位。
衛長安特意選了個靠前正對講座的位子,儘管他每次聽不了幾句就要打瞌睡。
講學的主座下了帷幔,衛長安聽旁邊的人說,這是肖太傅在仿照當年董仲舒下帷講學。
衛長安往帷帳里看了看,裏頭坐着一位老者,面目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身姿乾瘦,如日一截枯木。
在座的人和肖太傅都不太熟,他這人一向不愛交際,常年深居簡出,衛長安等人也只是遠遠的見過一兩次,只記得確乎很瘦。
學宮裏滿是竊竊之聲,帷帳裏頭一聲咳嗽,眾人急忙端正身姿,停止了議論。
衛長安想起自己的禮物還沒送出去,於是躬身站起來,把盒子捧着放到了肖太傅的帷帳之外。
「何物?」帷帳裏頭傳出的聲音蒼老沙啞,十分嚴厲。
衛長安心裏哆嗦了一下,連忙說道「弟子初聆訓導,略表心意。」
「你是誰家子弟?」肖太傅又問。
「智勇公府長男,」衛長安恭恭敬敬的答「姓衛名長安。」
「所學幾何?」肖太傅的聲音又硬又冷,衛長安只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又何況他一向不學無術,這個問題就屬於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他倒也想胡亂的說幾個,但只怕這位老學究會據此向他提問更深奧的問題,那到時候就只剩下出醜了。
他自信能糊弄衛宜寧,卻知道根本騙不了肖太傅。
見他延挨着不說,肖太傅冷哼一聲,聲音又提高了一些,對着在座的人問「你們都學了什麼?」
眾人先是沉默了片刻,繼而紛紛開口,
有人說學了四書,有人說學了五經,還有說學六藝的,不一而足。
「哼,統統都是無用的東西!」肖太傅大喝「連自己該學什麼都不知道!一群蠢材!」
眾人被他罵得一頭霧水,卻無人敢怒,要知道這可是肖太傅,是大儒是帝師,他們可惹不起。
「你知道自己最該學什麼嗎?!」肖太傅大聲質問離他最近的衛長安。
衛長安哪裏知道該怎麼回答?就乾脆反問肖太傅「弟子愚鈍,還請太傅明示。」
「來人,把這個蠢貨給我重責三百!」肖太傅拍案大吼「不打不開竅的東西!」
學宮裏也有刑罰,一般都是用戒尺打手心,但五十下往上就是打屁股了。
也沒有專門掌刑的,要麼是師者親自動手,要麼是別的子弟代為處罰。
如今肖太傅既然這麼說了,離衛長安不遠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出來了兩個,說聲「得罪」,把衛長安摁倒了,噼里啪啦打將起來。
衛長安疼得呲牙咧嘴,又不能求饒。
生怕一旦求饒,肖太傅會將他除名,不許他再進太學。
「這回你可知道該學什麼了?」打到一半的時候肖太傅又問。
「學先賢典籍,」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