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張乾胡思亂想，而是很有可能事實就是如此，那無上祭台他到手已經很久了，只是始終無法徹底參透其中的奧秘，經過這麼多次獻祭，也只是參悟了大部分而已。

    這可是近乎所有道盡至尊的道骨神血融合為一鑄造而成，內中蘊含着所有道盡至尊的偉力，哪怕是玉碟也無法將其徹底推演。

    因為玉碟的來歷就是因為無上祭台而生，若沒有無上祭台獻祭，也不會誕生玉碟這件道盡之上等級的至寶。

    兩者相生相剋，而且無上祭台的等級極高，甚至比道源至寶的等級都要高，別看是人為煉製的至寶，可有些時候人為煉製的至寶，不一定比本界孕育的至寶差。

    倒是亘元至尊留下的黑色祭台，因為鑄造的材料跟蘊含的偉力都遠遠比不上無上祭台，也跟玉碟沒有任何關係，才能被玉碟徹底推演其中的奧妙。

    而且亘元至尊的黑色祭台，適合大規模複製，鑄造所需要的材料也不難獲得，根本不用像諸多亘古大派的金色祭台那樣，需要巨量道境巨擘屍身來鑄造，只需要一些珍貴的神金就可以了。

    這是質的差距，偏偏亘元至尊的黑色祭台還能向他獻祭，單單這一點，在獻祭之道上，可以說亘元至尊絲毫不比祭道至尊弱。

    只不過兩人一個走的是精，一個走的是博，至於誰更強，卻是無法驗證。

    亘元至尊留下的黑色祭台，獨屬於他自己，外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隱秘，也不清楚還有人參悟出另一種獻祭自身的祭台。

    打量着自家道果深處的無上祭台，張乾隱隱發寒，這祭台看似對他幫助極大，助他走上了萬道歸一之路，集齊了億萬種不同的修行體系。

    更是獻祭諸般至寶，得到了巨量先天本源，還讓五太之墓成功晉升為最後一件道源至寶。

    種種助力，都讓張乾一步登天，臻至如今地步，讓他掌控兩座亘古大派，走上了一條直指道盡之上的無上道途。

    張乾不會忘記，他所走的萬道歸一之路，也是祭道至尊開創出來的。只不過在祭道至尊所處的時代，萬道歸一之路就是徹徹底底的死路，這才被祭道至尊放棄，轉而參悟出毀滅之道，通過毀滅本界圓滿自身毀滅之道。

    以祭道至尊的精明，他算計了整個本界，所有道盡至尊都被他算計，連同本初元靈在內，都落入他的佈局之中，全都寂滅了！

    這等人物的謀劃佈局，一定是貫穿萬古紀元，橫亘諸天萬宙的。

    「有沒有可能，我也在他的算計之內？他在化道神樹之下，開創出萬道歸一之路，留下了這條無上道途的道痕，卻被早就誕生了靈智的化道神樹所得。

    整個本界有無數強者巨擘都在化道神樹下，悟道修行過，卻無一人發現化道神樹早就誕生了靈智。

    而祭道至尊號稱是半步道盡境界，他會不會發現了化道神樹的貓膩？所以才故意留下在他那個時代是絕路一條的萬道歸一之道，讓化道神樹得到？」

    這很有可能，祭道至尊這種人物，能將本界一切眾生全都算計在內，更是號稱半步道盡，難道就無法發現化道神樹隱藏的秘密？

    他完全有可能故意這麼做，留待未來收割。當他在五太之氣中寂滅，他留下的萬道歸一之路，不管是化道神樹化形之後去走，還是流傳出去別人去走，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兩樣，他的目的都達到了。

    「就是不知道他將萬道歸一之路流傳出去，是為了什麼？以祭道至尊的偉力，完全可以抹除自己在化道神樹下悟道之時留下的永恆道痕，可他沒有這麼做，這一點也很可疑。」

    張乾越想，越是覺得一張亘古之前就存在的大網，早早就將他包裹起來，他好似落入蛛網中的蟲子，再怎麼掙扎、怎麼折騰，這張蛛網的主人都在暗中看着，只等他復活歸來，拿回一切。

    「應該是我杞人憂天了，祭道至尊即便是算計再深，難道還能算到在無數紀元之後的未來，我會得到萬道歸一之路，會得到渾天女帝留下的五氣升元鼎？

    若是沒有五氣升元鼎，萬道歸一之路收集的億萬修行體系就都是有主的，等他們的主人復活歸來，這些修行體系必然會物歸原主，回到那些一道始祖手中。

    可經過五氣升元鼎升華，億萬修行體系早就成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體系，更加精妙，更加可怕，上限更高，跟原來的一道始祖沒有任何關係了。

    哪怕是祭道至尊復活歸來，他也沒辦法拿回這一切，如果混蒙道主沒死的話，應該會被其算計。」

    張乾仔細思量，心神慢慢安定下來，萬道歸一之路應該是祭道至尊留下的無數算計中的一個而已，屬於成了固然可喜，沒成也毫無影響的範疇。

    「活得久就是優勢無限啊，可以在亘古之前就埋下無數算計，慢慢等待後世英傑入彀。後世無數個時代中的天驕梟雄，不知不覺就會落入其中，還不自知。」

    張乾只覺這浩瀚無盡的本初之無看似無邊無際，實則處處充滿了算計，充滿了亘古之前那些絕巔強者的佈局，防不勝防！

    通過亘元至尊的黑色祭台，張乾察覺出自己手中的無上祭台可能存在祭道至尊的算計謀劃，除非有一天將其蘊含的奧秘徹底參透，否則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他這麼多次獻祭，萬一祭道至尊早就在無上祭台中留下了暗手，竊取了一部分獻祭偉力，張乾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推動祭道至尊復活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