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立即伸手去翻孩子的眼皮。

    「讓我看看。」

    「髒東西進眼睛了嗎？」

    孩子紅紅的眼睛讓奶奶皺起眉頭。

    「現在還難受嗎？」

    香菇頭小男孩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奶奶的催促下，香菇頭小男孩胡亂的點了點頭。

    不然無法解釋他流出來的眼淚。

    「哎呀。」

    奶奶頓時一臉的心疼，「奶奶給你吹吹。」

    「髒東西吹掉了就不難受了。」

    眼睛上吹來一股股氣流，香菇頭小男孩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香菇頭小男孩下意識抬手想要去揉自己的眼睛。

    被奶奶抓住了。

    「別揉眼睛。」

    「髒。」

    「多流些眼淚。」

    奶奶仔細看着孩子的眼睛，「可以把髒東西一塊帶出來。」

    奶奶這樣一說

    孩子不再忍耐自己的眼淚。

    他捏緊手裏的氣球繩子，癟着嘴哭着像是很傷心的模樣。

    當然。

    他的確很傷心。

    但他不能讓爺爺奶奶看出來他很傷心。

    「還痛嗎？」

    奶奶又吹了一會孫子的眼睛後問道。

    過了好幾秒，香菇頭小男孩搖搖頭。

    他的眼睛不痛

    「真的不痛了嗎？」

    奶奶露出笑容，「那就好。」

    「你這孩子。」

    「哭得這麼厲害」

    「人家真以為你遇到什麼傷心的事了。」

    奶奶打趣自己的孫子。

    她是讓孩子流眼淚…..

    但沒有想到孩子說哭就哭

    還哭得這麼的

    要不是她知道這孩子是眼睛難受得哭，她真的要以為這孩子遇到什麼傷心的事了。

    .

    香菇頭小男孩垂下眼。

    他是遇到傷心的事了。

    他的幸運氣球被人搶走了。

    但他不敢讓爺爺奶奶知道。

    他怕爺爺奶奶生氣。

    也許會罵他。

    也許會怪他沒用。

    也許下次再也不給他買氣球了

    與其這樣

    不如他什麼都不說。

    香菇頭小男孩下意識想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睛。

    手舉到一半想到了什麼，他看向奶奶。

    老太太摸了摸孫子的腦袋。

    「乖。」

    「眼睛閉上。」

    香菇頭小男孩閉上了眼睛。

    老太太從身上的口袋裏摸出紙巾。

    她抽出紙巾。

    小心的幫孩子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好了。」

    老太太眉眼彎彎。

    「小臉乾乾淨淨了。」

    「眼睛難過嗎？」

    香菇頭小男孩搖搖頭。

    不難過。

    他難過的從來不是他的眼睛。

    他咧開嘴角。

    表示自己沒事。

    「好了。」

    老太太笑了，「沒事了就好了。」

    「走。」

    老太太牽起孩子的手。

    「我們去附近的商場裏玩。」

    「嗯。」

    香菇頭小男孩乖巧的讓老太太牽着。

    「怎麼了？」

    老太太轉頭，「那裏怎麼那麼多人？」

    「在吵架吧。」

    老爺子不在意的道。

    見老太太似乎想要去圍觀熱鬧，老爺子搖頭，「孩子在呢。」

    「你帶孩子去看吵架？」

    老太太腳步一頓。

    她看了一眼孩子，「也是。」

    雖然這麼說，老太太還是往人群的方向靠了靠。

    沒有往裏擠。

    只是在外圍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