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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地下城市，陸飛對舒伯醫生說道：「幸好你剛才一直在按我教你的做，沒有背叛我們，否則我隨時都可能會殺了你。」

    「我也只是被異人族逼迫，不得已才替他們做事，在這座黑暗城市，我既不是他們，也無法融入正常人類的生活，其實我比誰都更孤獨痛苦。」舒伯醫生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現在就此放過我吧。」

    「不。」陸飛說道，「我現在還不能放了你，因為你還要幫我們一個忙。」

    「什麼忙？」舒伯醫生說道，「要是讓異人族知道我跟你們在一起，他們會殺了我的。」

    「你若不幫我們，我現在就殺了你。」弗蘭克掏出手槍，抵在舒伯醫生的腦門上，說道，「我是警察，我從來都不喜歡開玩笑，對這一點你要深信不疑。」

    舒伯醫生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醫生你要想清楚。」陸飛說道，「現在你已經沒有後路了，你跟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蟻，因為我們剛才一同綁架了痴先生、呆先生和木先生，而沒有殺了他們毀屍滅跡，我估計異人族的先生很快就會發現藏在柜子裏面的三位先生，你的謊言隨時都會不攻而破，那時候書先生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醫生，我真誠地請求你，帶我們去城市的盡頭吧。」一直沒有說話的艾瑪突然開口說道，「因為我一定要找到我的丈夫約翰·默多克，我相信在那裏一定能夠找到他。」

    「我也想親眼看到這座城市的真相。」弗蘭克的手槍在舒伯醫生的腦門上面鑽了鑽，說道，「所以我也一定要到城市的盡頭去瞧一瞧，那裏到底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貝殼海灣，只有你知道路，也只有你能夠帶我們去往那裏，所以你別無選擇。」

    「你們真的想要到城市的盡頭去一探究竟嗎？如果去了，你們會很失望的。」過了良久，舒伯醫生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帶你們去城市的盡頭。」

    「在去城市的盡頭之前，我們得先到另外的兩個地方。」陸飛說道，「手先生腦中擁有約翰·默多克的部分記憶，在手先生擁有的約翰·默多克的記憶中，約翰·默多克除了去過城市的盡頭，還到過另外的兩個地方，分別是b大道的如家旅館的401房間，還有c大街那家已經封閉了的海洋博物館，我們現在要先去這兩個地方。」

    .

    b大道，如家旅館。

    陸飛等人在這家旅館的前台一打聽，果然是有一位叫做約翰的客人在401房間住過，旅館的前台店員兼老闆是一名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他打量着陸飛等人不懷好意地說道：「約翰先生已經有三個星期沒有交房租了，你們既然是他的朋友，就請把房租替他付了吧，不然休想我帶你們到401房間去。」

    陸飛掏出約翰·默多克的錢包，抽出幾張紙幣扔在前台的帳本上，說道：「這是約翰先生的錢包，也是約翰先生的錢，你先帶我們去，如果約翰先生真在這裏住過，他的房租費一分也不會少地付給你。」

    「那麼，好吧。」旅館老闆懶洋洋地拿出一串鑰匙，不太情願地帶着陸飛等人向樓上的客房走去。

    「有沒有別的什麼人來找過約翰先生？」上樓的途中，陸飛問道。

    「沒有。」旅館老闆回答。

    好不容易來到401房間的門口，旅館老闆罵罵咧咧地打開了房門。

    房間的窗戶是僅閉着的，一股長時間沒有過良好通風而產生的霉臭氣息撲面而來。

    陰暗，潮濕，惡臭。

    這間房間顯然很長時間沒有人住過了。

    而空氣中卻瀰漫着一股奇異的血腥氣息。

    「臭小子，看你把我的房間弄成什麼樣，什麼怪氣味？」旅館老闆罵罵咧咧地將燈打開。

    然後在一聲慘烈的驚呼聲中，旅館老闆如撞了邪似地直接被嚇得暈倒過去。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死人。

    在房間正中央的地面上，竟躺着一個.的女人。

    一個全身上下佈滿了醒目的螺紋刺記的女人。

    這個女人現在已是一具屍體。

    一具裸屍。

    這個女人雖已經死了，但她仍大睜着一雙原本應該是美麗但現在看來卻是恐怖無比的雙眸。

    仿佛她在臨死之前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東西，忍受過世上最痛苦的嚴懲。

    「這就是……城中記女連環兇殺案的現場麼？」艾瑪用雙手蒙住眼睛，不忍去看。

    「血跡未乾，她死後還不到一個小時。」警探弗蘭克蹲下來檢察屍體，說道。

    「是手先生。」陸飛斷定道，「手先生剛剛來過。」

    「這個牲畜！」弗蘭克罵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手先生擁不可思議的調諧能力。」舒伯醫生說道，「他可以在這座城市中的任何一幢建築中隨意調諧出一道門直接進入，根本用不着從門窗進入房間。」

    「他也是來找約翰·默多克的。」陸飛說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都不忘了做案，這傢伙簡直邪惡到了變態的地步！」

    「糟糕！」艾瑪驚道，「既然他已經搶先一步來到了這裏，下一步他很可能就會去c大街的海洋博物館，卡爾叔叔有危險！」

    「沒錯。」陸飛說道，「我們必須馬上趕往c大街。」

    .

    c大街，被封閉的海洋博物館。

    博物館的大門是緊閉的，從裏面鎖上了。

    艾瑪用力敲了幾下大門，叫了幾聲叔叔，但裏面沒有任何回應。

    「不用叫了。」陸飛猛地一拳砸碎了博物館的一扇玻璃窗戶，幾人從窗戶鑽了進去。

    一進入大廳就看到兩旁的玻璃缸里擺滿了各種淺海動物的標本。

    有蝦、有蟹、有海星、有海參、有牡蠣、有海葵……

    海洋器具展廳里，陳列着一些殘缺不全的海洋科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