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悕雪便全身心地投入到「皇帝「的工作中，司馬澄從旁輔助。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司馬昀的記錄、第的結果以及空缺的官吏名錄，再加上沈行之前的情報，最後還是讓姜公公去御房取來了國學生當時寫的捲紙。紙卷、竹簡、名冊等各種資料滿滿當當地擺了一大桌。

    悕雪和司馬澄一同，將每一個新晉官員都好好分析了一番，悕雪提出自己得想法，司馬澄從旁佐證，兩人配合默契，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但由於內容之龐大，完成之時，已是深夜。

    「陛下，其實您無需這麼着急。「司馬澄一邊整理案上的東西，一邊說道。

    「沒事，只是這事情不做完，吾心裏就不踏實罷了。「

    悕雪抻了抻細腰，看着那份已經填滿的官吏名錄，悕雪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司馬澄沒有說話，悕雪突然想起，剛才司馬澄還說起御房三位大人疲憊悕雪卻不知的事情，忽然轉過頭，放好手上的東西，就快步走到司馬澄面前，盯着他的臉看。

    悕雪的突然湊近，司馬澄下意識地退了一步，略帶詫異，頷首俯身，說道：

    「陛下，屬下是否哪裏言行失當。「

    悕雪愣了下，而後莞爾一笑，擺擺手，走到了食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蜜茶湯，說道：

    「沒有，沒有。吾只是擔心，你……是不是也累了。「

    雖然因為完成了一件大事讓悕雪興奮不已，但興奮勁過後，悕雪也覺得隱隱約約，有困意襲來，言語中不乏慵懶之感。

    對於悕雪突如其來的關心，司馬澄微怔，直起身體，語氣如常地答道：

    「屬下沒事，勞陛下掛念。「說完，又繼續做着手上的事情。

    「你甚至比荀、左、裴三人還有用，吾必須要掛念你啊。「

    或許是因為高興，再加上蜜茶湯使她身心舒暢，此刻，悕雪眼含笑意，肺腑之言脫口而出。

    司馬澄聽聞，身軀一震，一時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說了句：

    「陛下謬讚了。「

    悕雪沒有說話，走到窗前，輕輕推開木窗，夜風在不經意間襲來，悕雪不自覺地掖緊了衣袖。

    明日便是中秋，今晚的明月也變得格外皎潔。

    月色溫柔如水，就好像兒時母妃的雙手，輕輕地撫摸着悕雪的頭，萬千思緒暫且被拋諸腦後，悕雪享受了些許的寧靜。

    司馬澄見狀，出於侍衛的警惕，他也朝窗邊走來，悕雪仰頭望月，司馬澄則是垂眸注視着悕雪，不時也會留意周圍的情況。

    兩人共立於一輪月色之下，月雖還未滿，但彼此的心，好像已經被什麼填滿了。

    慢慢地，悕雪睜開眼睛，轉念，悕雪想起策宴那晚的事情，關於司馬昀的身世，悕雪還沒來得及向司馬澄問個清楚，她剛要開口，就聽見了敲門聲。

    在門面等候的姜公公看見房的窗開了，估計是要事已經結束，連忙讓人熱了梨湯，給悕雪送了過來。

    悕雪從窗戶看到了姜公公的身影，被突然打斷，心生不悅，但想必也是姜公公有事才會深夜前來。

    悕雪示意司馬澄合上紙窗，說了聲「進——「，而後，轉身回到了殿中。

    姜公公端着梨湯進入房，正要朝悕雪行禮，悕雪便直接走到跟前，接過梨湯放在食桌上，拉起姜公公，故作生氣地說道：

    「都說了，姜公公，沒有外人就不要這麼多禮節了，吾看着都煩了。「

    悕雪說完，又免不了和姜公公在禮數問題上爭論一番，悕雪已經知道了姜公公的路數，快語搶過他的長篇大論，房一陣鬨笑。

    一旁的司馬澄默默注視着眼前的一起，不禁暗自感嘆，這次是悕雪的真面目吧，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淺笑。

    「姜公公，你這麼晚找吾有什麼事？「

    玩笑也笑過了，正事也不能忘，悕雪說完，便朝案走去。

    「回稟陛下，是明日中秋之事。「姜公公趕忙應聲。

    「中秋……是要舉行宮宴嗎？吾不是說過，現今一切從儉，就不辦了嗎？」悕雪面露疑惑。

    「正如陛下所言，這宮宴是不辦了，但家宴呢……」姜公公欲言又止。

    悕雪聽聞愣住了，司馬澄也愣了一下。

    家宴，那就是司馬皇族的宴會，那就是同荀太后、司馬烈、司馬璟、司馬赫等皇親國戚出席的宴會。

    悕雪和璟王爺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單獨見面了，不過日日在朝堂上相見，也算不上特別掛念，聚一聚也無妨，只是這是還不得不帶上司馬烈和司馬赫那兩個麻煩，想到這裏，悕雪不禁蹙起了眉頭。

    司馬澄這話包含璟王爺，便俯身拱手，示意退下，悕雪擺擺手，說不用。

    「若要辦家宴，也是明晚，但是請帖得一大早送去，之前老奴見陛下憂心國事，才遲遲沒有前來稟報，請陛下恕罪。」

    姜公公解釋道，所以他才不得不一直在外面候着。

    「無妨。」悕雪說道。

    沉默了好一陣，想着若辦了這家宴，她就得在眾人面前戴上面具，費心勞神地演一齣戲，和司馬烈斡旋，單單只是想想都覺得身心俱疲，只是這中秋節，宗族團聚，是大豫的傳統。

    姜公公見悕雪滿面愁容，也知道悕雪的難處，便提出一記：

    「陛下，您就稱病吧。」

    此話從頑固的姜公公口中說出，讓悕雪是又驚又喜，正好明天悕雪還想去太醫院找司葵，這下子反而省事了，雖然難免讓荀太后擔心，但晚一點去解釋就好了。

    悕雪高興地連連頭，期間還用餘光看了看司馬澄的反應，只見司馬澄看着別處，可見是打算當作沒看見了，

    司馬澄自然也是了解悕雪的心思，只是這種事情，作為一個司馬族皇室，他明明應該避嫌的，悕雪卻當着他的面要裝病，這是方便日後，若是被發現好找他善後嗎？

    司馬澄苦笑，不過悕雪接下來的話便快速推翻了他的想法。

    「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