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麼上道，殷東說：「行吧，看在你有贖罪之心，我願意給你一個將死刑改為死緩的機會，要是你能繼續立功，死緩改無期也不是不可能。」

    馬道長沒聽過什麼「死緩」、「無期」的，但不妨礙他按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心頭狂喜不已。

    本來自忖必死的人，忽然看到了一線生機，那還不盡全力抓住機會嗎？

    殷東一邊聽馬道長曝料，一邊持續用龍魂刺攻擊白衣男子，讓那傢伙在淺水中翻騰不休，哪還有剛才那種謫仙范兒？

    馬道長曝馬家的黑料，也更上心了，還絞盡腦汁的曝料，連嫂子弟妹們的娘家黑料，都一起曝出來了。

    馬道長沒有拜師以前，也是一個招貓逗狗的紈絝，道德感不強，對馬家的陰私手段也都了解，他知道的黑料是真不少，一旦公之於眾，怕不是要引得以馬家為中心交織的姻親關係網，都要崩毀了。

    殷東聽了之後，讓馬道長馬所曝的黑料，都寫一遍，並簽字畫押，按上手印，再讓人將他送給顧文。

    然後，殷東又讓人從澄心園裏，搬了桌椅，擱在湖邊，還擺上茶水點心，他就在湖邊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欣賞疑似聖門弟子的白衣男子在水裏翻騰。

    「你……欺人太甚！」

    白衣男子也像一個打不死的小強，被折騰到現在，等殷東停止用龍魂刺攻擊後，他就能開口說一句完整的話了。

    「呵呵，強闖民宅，還說主人家欺人太甚，真是……很難評！聖門連你這種弟子都收，還真是良莠不分！」

    把東吐了一個槽，翹起二郎腿，手裏端着一杯茶，輕輕的晃動着，澄黃的茶湯盪動間，映出夜空的一點星光。

    真沒想到，馬道長曝的馬家黑料有那麼多，他聽完後，天色都黑透了，烏雲蔽的夜空中，僅有三、兩點星光閃爍。

    殷東喝了一口茶，「噗」的全吐了，誰這麼損啊，在茶里放了至少一大勺鹽，鹹得都發苦了……不對，是毒！

    劇毒！

    普通人沾一滴就會死的那種，下毒的人還真是猖狂啊！

    關鍵是，他是一時興起，要在湖來喝茶的，才讓澄心園的下人送過來的，說明毒就藏在澄心園，下毒的人也是在澄心園裏。

    老爺子連澄心園都掌控不了麼？

    還是說，馬家安插在殷家的釘子，發現大事難成後的爆發，也就是最後的瘋狂？

    「誰這麼猖狂？」殷東氣笑了，一縷精神力延伸而去，很快將澄心園掃描了一遍，迅速鎖定了幕後黑手。

    還真讓他意外，又不意外！

    竟然是……殷老太太！

    此時，瘦得像衣架子的老爺子，倒地椅子上，氣得要暈厥過去了，雙眼直勾勾的望着老妻，嘶聲問：「為什麼？」

    殷老太太坐在對面的椅子裏，也是一臉的灰敗。

    面對老爺子的嘶吼，她老眼中淚水漣漣的，卻死鴨子嘴硬的說：「用他一條命，換老二父子的兩條命，我覺得很划算。我哥說了，他必須死，不然，別說老二父子死定了，殷家出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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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活不下來。」

    「事到如今，你還要信他的鬼話？東子，不也是你親孫子，你這個毒婦真狠得下心，你的心太毒了！」

    老爺子悔恨的淚水潸然而下，可他什麼都做不了，老妻不僅給殷東下毒，也給他喝的茶水裏下了毒。

    只不過他喝那一杯毒茶里，只是神經麻痹的毒，不出意外，他會將像一個活死人躺在床上，等着死亡來臨。

    此時，要不是有福嬸扶着，他都要從椅子裏滑到地上了。

    殷東也後悔了，在小佛堂里他還給老太太用龍元滋養身體，還真是遊戲版的農夫與蛇的故事啊！

    殷老太太面上的愧疚之色更濃了，可她並不悔。

    「我也是沒辦法了，我哥說，要是東子不死，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就是我娘家了，我不能臨老了，還看着親孫子毀了我自己的娘家吧！」

    老爺子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來，恨恨的說：「真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大舅哥還能給你往澄心園傳消息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