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第306章 詭異的術士
更新:04-24 20:57 作者:藍家三少 分類:科幻小說
是什麼人靳月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便是了。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冷眼瞧着面前的某瞎子,靳月忽然笑了一下,聲音略顯低啞,「鬍子快掉了!」
算命瞎子的身軀顯然一愣,雖說沒有伸手去摸自個的鬍子,但對於靳月來說,這反應便也足夠了,明媚的眸子忽然亮了涼,她略帶戲虐的撓撓額角,「行走江湖,卻是連易容術都沒學好也敢來誆人,誰給你的膽子?」
「貴客說笑了,我這臉上是貨真價實,並非易容。」他竟當着她的面,撕扯他的小鬍子。
說實話,靳月行走江湖的年頭不短,亦是不曾見過如此逼真的易容,饒是她……只是憑着直覺,察覺眼前之人的怪異與彆扭。
「這東西,想必有用!」算命瞎子將一幅畫卷放在桌案上,「希望貴客能喜歡,以後多來關照關照我的生意,您……拿好!」
靳月沒有動彈,霜枝上前瞧了一眼。
畫卷?
「貴客是懷疑,其中有詐?」算命瞎子倒是很實誠,親手解開畫卷帶子,將畫卷輕輕鋪開,展在桌案上。
裙擺,羅裙,玉帶,錦衣……纖細的脖頸,如玉的面龐,精緻的眉眼,一頭如墨青絲高高挽起,碧玉簪子斜插入髻,裝束簡單卻不掩周身英氣。
紅顏嬌俏,巾幗不讓鬚眉!
「這是……」霜枝愣怔。
霜枝興許沒見過,但靳月在太后的寢宮裏親眼見過的,畫像上的女子,是她的母親阿鸞,分明是來自南玥的女子,卻用自己的性命守護大周的太平。
「可見貴客很熟悉。」算命的瞎子笑了笑,意味深長的把玩着手中龜板,「她還活着!」
四個字,宛若晴天霹靂,剎那間轟得靳月耳蝸內嗡嗡作響,好似什麼都聽不到了。
活着?
還活着?
她母親還活着?
若然還活着,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丟下他們兄妹兩個?為什麼直到現在都不出現?是有什麼苦衷?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靳月扯了扯唇角,笑得何其嘲諷,連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活着?活在人心裏嗎?你眼瞎心也盲,這招牌怕是留不得了!」
「你是不敢相信,還是不願相信?」算命的瞎眼依舊在笑,灰白的瞳仁里渾濁一片,卻好似真的能看明白這混沌世間的一切,「她丟下了你們,是因為她傷得太重,所以忘了……忘了前塵往事,忘了恩怨榮辱,也忘了她自己是誰。」
靳月狠狠皺眉,卻見着他徐徐起身,緊了緊手中的盲杖,「人世間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她都佔了,想要找她,畫卷的底部有一行小字,好好對她!」
「想走?」靳月笑了一下,笑聲極是涼薄,像極了傅九卿慣有的樣子,「得先問過我!」
她沒讓他走,他走得了嗎?
「東西都給你了,人也告訴你在哪了,還想留着我作甚?」算命的瞎子站在原地,面色有些難看,「你到底是元禾公主,如今又是北瀾的七皇妃,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過分。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靳月負手而立,「緣分這東西很奇妙,遇見便都是緣分,就好像……遇見你一樣!你覺得拿出一張畫,將我母親還給我,我便能感激涕零?那你就錯了!」
明珠的劍「咣當」一聲出鞘,直接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少夫人不讓走,你就走不了!」
「慕容家何其忠義,沒想到你卻是……」
「卻是什麼?」靳月打斷他的話,「不擇手段?恩將仇報?誰告訴你,慕容家的人就得恪守死板?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祖宗不都說了嗎?兵者,詭道也!」
明珠冷笑,「奴婢把他帶回去!」
冷箭驟然襲來之時,靳月一把推開霜枝,徒手握住了暗箭,輕飄飄拂袖,街頭屋脊上快速摔下一名黑衣人,冷箭貫穿咽喉,直挺挺的躺在血泊中,當場斃命。
大街上突然死了人,老百姓自然恐慌萬分,當即四散奔逃。
侍衛衝上來,快速圍住了靳月,高聲厲喝,「保護七皇妃!」
北瀾的七皇妃若在京都城有什麼閃失,可就不像以前那麼簡單了,極易觸發兩國之爭。
負手而立,靳月冷眸橫掃,一幫宵小之輩,也敢在她面前玩花樣,真是活膩歪了!腕上一抖,還不待旁人看清,又有一名黑衣人從屋頂落下,不過這一次……靳月已手下留情。
銀針刺進了肩頭,瞬時渾身麻痹,黑衣人倒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靳豐年教的制服術委實好使,比動刀動槍的畫面要柔和不少。
侍衛們快速摁住了黑衣人,將人從地上拽起。
「帶走!」靳月冷道。
算命的瞎子忽然點點頭,「終於自由了!我被他們盯着很久了,終於、終於成功了。」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大牢裏好好待着,多說幾句實話,少受點皮肉之苦。」靳月眸色涼薄。
「你與她,很像!」
這是算命的瞎子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靳月面無表情的瞧着畫卷底下的那一行小字,看得出來,墨色很新,應該是後來加上去的,而這幅畫倒是有些年頭了,畫卷上隱隱泛着枯黃,邊角亦有些捲曲,似乎被撫摸過無數遍。
「少夫人?」明珠上前,「是先審問,還是……」
靳月將畫卷遞給她,「讓姐們去找,不要驚動朝廷的人。」
「是!」明珠知道自家少夫人在擔心什麼。
人若是沒死,卻遲遲未歸,只怕會惹人非議,到時候煽風點火些許,就會冠上逃兵之名,畢竟當年的冤屈累及慕容家被株連九族,死的人實在太多。
回到行轅,靳月便一直坐在窗口位置,神情木訥的瞧着窗外被風吹得劇晃的滿樹杏花,心頭有些沉甸甸的,她知道那瞎子必定閉口不言,否則他不會等在街頭,只為了與她說上那些。
身子有些倦怠,靳月伏在桌案上,羽睫輕輕垂落,不自覺的遮去眼底精芒,母親……真的還活着嗎?
若然還活着,她是否應該把人帶走?
街上發生的事,傅九卿第一時間知道,好在宮裏人都以為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