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天台的瞬間，曾啟驚訝了，他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影子在攀爬欄杆？

    欄杆不高，本來就是簡單的阻攔，這影子已經爬了上去

    不是程博聞又是誰？

    曾啟本想喊叫，又怕把程博聞嚇得掉出去，連忙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一把拉住了程博聞的腰間的皮帶，這時候程博聞已經半截子在外了。

    曾啟看着稍微安全了一些，就問：「好容易見面，你有什麼想不開的？想不開不要跳樓啊，大家幫你想辦法！」

    程博聞雙腿騎在欄杆上說：「我給你們寫了封郵件，明天你們會收到，我專門回來北州就是和大家見面，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曾啟說：「到底怎麼了，你死了，欣欣怎麼辦，你們才結婚多久啊！」

    程博聞嘆氣說：「我是死在她手裏了，你知道我為了娶她要掙很多錢，在上海不行，我就去北州，拿來我原來公司的東西和齊健董康他們開私服，後來被有關部門打擊，大家就散了，還好我賺到不少，但是距離欣欣的要求還是不夠……上海房價多貴，後來家裏把房子賣了，幫我湊夠了，可是婚後還不到一個月，她要求把這房子完全轉到她名下，這樣一來，我所有的錢都沒有了，連爸媽的血汗錢都沒有了！」

    曾啟說：「她能強迫去名字嗎？」

    程博聞說：「我做私服那些事她都知道，她在我老東家公司，在上海遊戲圈都認識人，她說我要不去掉名字，就把這些事拿出去公佈，那我肯定要坐牢的，所以我已經沒有選擇了！」說罷要讓曾啟鬆開手。

    曾啟拉得更緊了：「你想過沒有，即使你把房子給她，她可以要求和你離婚，還問你要補償，如果你不答應，她還是可以舉報你的！你這樣會被一直的勒索到底，還不如……」

    程博聞說：「還不如一了百了。」

    把曾啟往外推，說罷往下一滾！

    沒想到曾啟沒有鬆手，而欄杆也壓倒了，兩人同時掉了下去。

    幾秒鐘後，曾啟笑着說：「你不了解這個樓的結構，頂層下方有很大的外翻式裝飾卷層，並不會直接落地，我們就在卷層里等救援吧！」

    程博聞愣了下，不知道該不該再一次往外跳，剛才不到2米的自由落體已經讓這個胖子萬念俱焚心驚膽戰，如今倖存了，還有繼續死的勇氣嗎？

    曾啟說：「我覺得你不要認輸，你多去找欣欣談談，儘量留一些證據，然後自首，最多關幾年吧，欣欣難道沒有責任嗎？她不算包庇罪，不算敲詐勒索嗎？我相信你要死了，她拿的更是全部！」

    程博聞這下倒是清楚了，他努力從口袋裏掏手機，想找人救援。沒想到這個裝飾外檐並不結實，被剛才兩人落下已經震松，他的掙扎直接讓裝飾外層垮塌。

    曾啟就這樣掉了出去，一瞬間，五年來的往事如快閃一樣從眼前飛過，非常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而此時即將指向12:00，到了就是新的一天來臨……

    我們總說明天總歸要繼續，有時候未必能繼續

    ………

    ………

    2018年12月21早上，曾啟從北州軟件園的樓梯掉下的兩周後。從icu已經出來好幾天了，曾啟躺在看護房裏還是沒有太多知覺，偶然會根據外面的響動有一些反應，又很微弱。

    顧總和幾個同事還有醫生走了進來。顧總問醫生：「他會恢復嗎？不會一直這個狀態吧，會成為植物人嗎？」

    醫生說：「他恢復的好，只要他能持續的能對外界有所反應，或者什麼有效刺激，說不定就會醒過來？」

    一個同事對顧總說：「網絡遊戲年會開幕了，我們要不要看看直播？」

    顧總點點頭，大家分頭打開手機，一開始就是重磅新聞，有關領導宣佈版號發放重啟，整個會場響起來經久不息的掌聲，同時滬深兩地股市，乃至港股中的遊戲股紛紛躥紅乃至漲停！

    醫生突然發現曾啟動了，而且在努力伸手，不知道想拍手還是舉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