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國的崛起 第四百八十七章 張泰平的選擇(修)
京西,白馬書院。
古樸的書院中,庭外的楊柳吐芽。朗朗的讀書聲時時而來。
在明倫堂東側的兩間瓦屋中,一名皮膚微黑,身形微胖的少年在山長唐寬的房間中和他交談着。
這小黑胖子正是張昭的前長隨張泰平。
張泰平今年十三歲,在張昭身邊的經歷,還有去過西北見證過血戰,他和書院裏十三歲的少年們有着明顯的不同。更兼之「過目不忘」的本事。
縱然此刻被書院裏壓着還沒有下場考試取得任何功名,但他已是書院上下的「寶貝」學生。
是以,他的事情經常要山長唐寬來親自過問、處理。
唐寬六十多歲的年紀,頭髮花白,坐在書桌後,看着眼前看似普通卻很有內涵如同未曾雕琢的璞玉般的少年,道:「公業,你真要的要離開書院?」
公業,是張泰平到書院後,唐寬給他取的表字。
張泰平頂着唐山長的壓力,硬着頭皮道:「是的。山長,弟子來書院大半年,承蒙教導,感激不盡。只是近日書院中,不少同學對新秦伯口誅筆伐,弟子實難苟同。
弟子與新秦伯同族,曾為其長隨,這些言語於弟子而言,分辨不是,不分辨亦不是。因而,深思之下,弟子決定離開書院。
還請山長批准。」
白馬書院是京中著名的書院,教學質量之高,堪稱北直隸一時之選。但是,這裏自去年底就是反對張昭的輿論製造地。
對於白馬書院的儒生們而言,什麼叫做「儒冠誤此生」?這是對他們極大的不尊重。焉能不批判傳唱這首歌的張昭?
這對張泰平而言,就非常尷尬。他是跟着批評呢?還是不跟着批評呢?
他曾是張昭的長隨、同族,如今在白馬書院讀書。跟着批評張昭,少不要被人私下裏戳脊梁骨。認為他人品不行。
不跟着書院的主流輿論批評,那他就更被同學排斥。
張泰平年紀小,本事好,每次考試都是第一,頗受書院先生們的重視。他在同學之中本來就已有些受排斥的。
這本是尖子生的待遇。
如果只是這個程度,他還能躲在書院裏讀書。但近日以來,京中風傳新秦伯張昭失勢,已經有同學在逼迫他明確表態。
他深思之後,決定離開白馬書院。
唐寬成化二年就中進士,張泰平那點小孩的心思在他眼裏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張泰平這話聽着漂亮,其實不然。他在書院這麼久,沒有說過張昭的壞話,但同樣的亦沒有去說張昭的好話。
辯解什麼的,聽聽就好。
說白了,張泰平內心中還是「畏懼」新秦伯張昭。不敢和張昭做徹底的切割。
想想也是,同住在一個村子裏啊。還是同族。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怎麼做徹底的切割?
至少得先全家搬離南口村才行。
而張泰平還有點小聰明式的投機心理。
現在新秦伯張昭看似失勢,他正好適合返回去,以示「忠誠」。
唐寬語重心長的道:「公業啊,你去意已決,我自然不會阻攔。不過,在這世上為人處事,最忌諱隨風兩邊倒。
你和新秦伯同族,卻又在書院授業,準備科舉仕途。身份兩難啊。將來遇到問題多想一想。」
張泰平躬身道:「謝山長。」
唐寬溫和的笑一笑,道:「去吧。一日在書院學習,終身為書院弟子。日後有什麼難題,可以來問我。」
張泰平再次躬身,感激的道:「弟子謝山長。」這一次要真心實意得多。
唐寬點點頭,目送張泰平離開,慢慢的喝口茶。
此時,他心中有惋惜的情緒,又可以說沒有惋惜的情緒。
以張泰平的資質,在書院裏沉下心來苦讀,金榜題名根本不在話下。甚至再刻苦一點,再博取一些士林聲望,進入翰林院都有六七成的把握。
這樣的一塊璞玉離開書院,實在可惜啊!
但是,他很清楚張泰平的處境,和白馬書院的主流風氣不相符合,強行留下來,未必能成才。
另外,其實張泰平回到新秦伯張昭身邊,算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