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乖巧

    福叔看他。

    又聽他自語道，「本以為，本王是唯一知曉遲靜姝手上有鳳飛於天鑰匙的，按照先前的計劃，將她一步步逼迫到本王跟前，正好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蘇離橫插一腳，本王就知曉，他定然也是知曉了遲靜姝的秘密。」

    福叔的臉色微沉，說道，「萬久福跟前的一條狗！要不是他，萬久福怎麼可能知曉遲靜姝的秘密，王爺的計劃！」

    蕭墨白嘲弄地勾了勾唇，又道，「本王得知此秘，乃是母妃當年深處後宮時，與遲家那位早故的后妃交情匪淺，這才在無意中得知的。可蘇離，又是如何得知的？」

    福叔眉頭一皺，「這……」

    蕭墨白笑道，「他從蕭雲和那兒知曉的。」

    福叔頓驚，「難道他倆聯手了？」

    蕭墨白搖了搖頭，「他們有沒有聯手，本王不知曉，不過，從今夜的事情來看，若真是宮中動的手，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此人跟蕭雲和，有勾連！」

    福叔面色震動，「宮中有人相助明王？會是太后麼？」

    蕭墨白又咳嗽了兩聲，說道，「所以，本王明日要親去慈寧宮走一趟、」

    福叔一聽，臉色又難看起來，「殿下，明日是秋日祭，按理說，您是需要到殿前給聖上請安祝禱的。若是進了宮，沒去見聖上，反而見了太后，只怕……」

    蕭墨白笑道，「不必擔心，本王自由主意。」

    見他如此，福叔不好再說什麼，可想到太后每次看向蕭厲珏的神情時，又惴惴難安。

    嘆了口氣，說道，「若是此事能成，將來殿下也不必這般煎熬隱忍下去了。」

    蕭墨白一笑，沒有回話。

    轉過臉，看天上愈發明亮的圓月，輕咳。

    ……

    東宮。

    遲靜姝看着眼前偌大的浴池，有些回不過神來。

    回頭看蕭厲珏，「殿下，這是……」

    這是遲靜姝第二次看到這浴池，上一回還是空空蕩蕩，略顯冷清。

    今夜卻蓄滿了水，熱氣蒸騰，裏頭還灑了些遲靜姝認識和不認識的草藥。

    整個浴室里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藥草味，混雜在滾騰的水氣里，清香怡人。

    蕭厲珏手上拎着個小竹籃，隨手放在浴室寬大的流理邊，斜眼瞄她，「看本宮做甚？脫了衣服，進去。」

    遲靜姝眼眶一瞪，下意識攥緊胸前的衣襟。

    瞧見她的動作，蕭厲珏嗤笑一聲，「藏什麼？又沒什麼可看的，還怕本宮吃了你不成？」

    「……」

    遲靜姝咬唇，臉頰暈紅。

    看了眼那寬大到足夠四五人鳧水的池子，有些發憷。

    又朝蕭厲珏瞄了瞄，才小聲道，「那……殿下背過身去。」

    蕭厲珏笑。

    遲靜姝還以為他要說什麼，不想，他居然一聲沒吭地就轉過去了。

    鬆了口氣。

    脫下外衫，又除去裙子。

    偌大的浴池裏，除去浴池裏微微晃動的水聲，只有遲靜姝脫衣時悉悉索索的摩擦聲。

    蕭厲珏內力深厚，本就耳目聰明。

    縱使這樣背過身去，卻依舊能精準得猜出，這丫頭，脫去了哪件衣服，解開了什麼系帶。

    身上的掛件，首飾，還有……盤頭髮的聲響。

    垂眸勾唇，邪美的臉上，笑意盈然。

    隨後，又聽到一聲輕微的水聲，以及小丫頭極低極低的呼聲。

    ——嗯，是在試水麼。

    蕭厲珏幾乎可以想見，一隻白嫩嫩的小腳丫，站在浴池邊，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隻腳，碰到了水面，又驚慌地縮起來。

    低笑一聲，道，「莫不是水燙了？本宮瞧瞧？」

    說着，竟是做出要轉身的架勢。

    遲靜姝果然被嚇到了，忙道，「你，你不要……啊！」

    「嘩啦！」

    跌進了水裏！

    蕭厲珏轉過臉來。

    就看，一個濕漉漉的小腦袋，從水裏鑽出來，茫然又無措地撲騰了兩下，然後才扒住浴池的邊緣，驚慌地咳了幾聲。

    不由笑出聲來。

    遲靜姝大惱，蹬起一雙眼不滿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