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志衡並沒有走的意思，反而正色道：「領導，在我走之前，我必須問清楚一些問題。」

    衛長城哼了一聲：「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保證回答。」

    尤志衡直接道：「參謀長，別人不知道，您是知道的，我黑魔王基地有許多àiéi人員，而且許多人還不是正式編制的，比如余飛這樣的人，他們怎麼辦？」

    「很簡單，既然黑魔王都不存在了，他們也沒必要存在了，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衛長城簡單回答。

    「就這麼簡單？」尤志衡眉頭擰成一團，眼裏透射出一絲不滿。

    「你還想多複雜？」衛長城沒好氣地反問：「這樣解決不是很好嗎？」

    「那麼，余飛的預備役呢？」尤志衡忍着不滿繼續問。

    「收回他們預備役的編制，依然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衛長城依然簡單地回答道。

    「這……。」尤志衡受不了了：「參謀長，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這叫過河拆橋。」

    「砰」一聲巨響，衛長城一巴掌拍在桌上，虎目射出一道無匹威嚴的目光，厲聲喝道：「尤志衡，注意你的態度和措辭。什麼叫過河拆橋，簡直是胡說八道，我衛長城在你眼裏就是如此的不堪嗎？」

    「我告訴你，余飛沒有你這么小雞肚腸，他的思想覺悟也沒你這麼差。」衛長城拍着桌子大喝：「我這樣做，說不定也正是余飛所渴望的生活。他已經為我們奉獻了太多了，他渴望着過自己的普通人的生活，我這樣做正好是成全了他。」

    「再說，我相信他的思想境界，更相信他默默奉獻的精神，他為我們做的這一切並不是圖什麼回報，而是因為他曾經是一名軍人，一名國家的衛士！是因為他熱愛這個國家，熱愛這份事業！」

    衛長城一番振振有詞地吼出來，反而使得尤志衡氣勢被壓下去了，半天都發不出一句反擊的話。

    說來說去，好像反倒自己沒理了，這什麼歪理？

    「唉……。」衛長城一聲嘆息，語重心長地道：「小志啊，你也是在這條戰線上奮戰了多年的人，也是眾多幕後默默奉獻的英雄之一，這些道理我不說你也應該懂啊。你告訴我，你以前所做的以前，黑魔王戰士所做的一切，難道是為了圖回報嗎？」

    「我……。」尤志衡噎住，一時無法回答。

    「怎麼，回答不出來了吧，哼。」衛長城鼻孔里一哼：「小志，你們這樣的人，從選擇走上這條路開始，就已經註定你們所做的一切沒有回報，只有奉獻。唯一的回報是，人民不會忘記你們的奉獻，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會忘記你們的奉獻。」

    尤志衡悽然一笑：「參謀長，我不可否認，你說的每一句都有道理，我，包括黑魔王戰士的所有人，從選擇走上這條路開始，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想過有什麼回報。」

    「然而，事實上卻是，我們不圖回報，卻享受着回報。」尤志衡說到這，語氣有些激動起來，他一指自己的胸口：「就比如我，不說其他的事，就單說這次女神之吻和抓獲佛爺，都是余飛的功勞，他的預備役也有功勞，而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余飛什麼都沒得到，預備役還被撤銷，而我本人卻享受着他們的勝利果實，成為了最年輕的大校之一，我受之有愧啊！」

    「參謀長，您現在不也享受着余飛帶來的勝利果實嗎，難道您不受之有愧嗎？」

    這一句質問讓衛長城陷入沉默，臉色沉了下去。

    一時間，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和壓抑起來。

    許久後，尤志衡打破沉默，打破壓抑的氣氛：「參謀長，咱們做事不能讓英雄寒了心啊。」

    衛長城沒有說話，他伸手拿過桌上的茶杯，「咕嚕咕嚕」聲中，將杯子裏的茶水一口喝乾，然後緩緩將茶杯放下。

    「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板着臉嚴肅地道：「尤志衡同志，怎麼做事還不用你來教我。好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你都說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尤志衡氣悶不已，聲音豁然提高：「參謀長啊，我說的話難道……。」

    「滾！」衛長城憤然而起，茶杯狠狠砸在桌上，和驚雷一般的怒吼是一起炸響，震耳欲聾，尤志衡沒有防備，被狠狠嚇了一跳。

    衛長城臉色鐵青，一雙虎目狠狠地盯着尤志衡，那氣勢相當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