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早餐。

    大軍仍未決定是否為蔡琴做事。

    「你了解蔡琴嗎？」蘇昊問大軍。

    「小雪在育英國際雙語幼兒園上班，這是東山最好的私立幼兒園，老闆就是蔡琴，所以小雪經常跟我聊起蔡琴。」

    大軍說到小雪，眼底泛起一抹傷感。

    六年多的感情，且是初戀，不是大軍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大軍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情，繼續道：「小雪說，蔡琴人很和善，對下面人很好，是個好老闆，還經常去貧困山區獻愛心，資助着幾十個孩子上學。」

    「如果小雪說的是真的，那麼就算蔡琴被逼急，要跟孔學兵針鋒相對，多半干不出傷天害理的事兒。」

    蘇昊說這話什麼意思，大軍懂。

    不傷天害理。

    大軍做事的底線和原則，亦是選擇老闆的硬性標準。

    「葉子，你的提議，我考慮考慮。」

    大軍仍在猶豫。

    歸根結底，大軍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覺着倚仗女人過安逸日子，非大丈夫所為，他想自食其力。

    蘇昊沒再勸。

    這牲口也沒霸氣側露，讓大軍跟他混，許諾大軍一個景秀前程。

    眼下的他，尚且深陷困境之中，以往那些仇家，乃至可怕的楚大師，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找到他。

    讓大軍跟他混，無疑把大軍往火坑裏帶。

    再者，現在的他，在旁人眼中，除了功夫厲害，一無是處，有什麼資格收小弟，更何況他和大軍是兄弟。

    「不管接下來做什麼，我始終堅信，咱們兄弟，一定會有個遠大前程。」蘇昊邊說邊笑，笑的意味深長。

    大軍沒多想，以為蘇昊在鼓勵他，重重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相識這些天，蘇昊大軍彼此不問過往。

    或許是兩人都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才形成這樣的默契。

    「我的洗漱用品，刮鬍刀，都在店裏，得回店裏洗漱。」

    大軍起身告辭。

    蘇昊笑着說好，把大軍送到樓下。

    大軍走出很遠，蘇昊才轉身往回走。

    回屋後，蘇昊快速洗漱，然後收拾屋子，忙活完這些瑣碎的事情，他為自己沏好一壺茶，開始冥想。

    修煉時遇到的問題，以及領悟到的奧妙，他都要反覆琢磨。

    夕陽西下。

    大軍燒烤店前。

    趙大軍又把桌椅板凳擺好，再度開門做生意，為了開這家店，他東拼西湊十幾萬，付出很多心血，不甘心就這麼黃掉。

    所以他明知這店開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仍想試一試，算是不撞南牆難死心吧。

    店裏店外的活兒，全是大軍一個人在干，由於無人光顧，他沒手忙腳亂，有條不紊忙活着。

    天色漸漸暗下來。

    隔壁燒烤店越來越熱鬧。

    大軍這邊，始終冷冷清清。

    一輛金杯麵包車停在路邊，下來六七個光頭漢子，這些漢子大多光着膀子，上衣搭在肩頭。

    他們前胸後背刺龍畫虎。

    站在烤爐前的大軍皺眉盯着這些人，猜這些人十有八九是孔學兵的人，難不成今晚又得動手？

    大軍實在不想用部隊練就的本事，在社會上惹是生非。

    六七個膀大腰圓的光頭漢子沒搭理大軍，繞過烤爐，把大軍擺在外面的桌子都佔了，一人佔一張桌子。

    「老闆娘，先給我們一人烤上十個羊肉串、十個牛板筋，啤酒一人三瓶，，就酒的毛豆、煮花生，也一人來一份。」

    一個脖子上戴着串蜜蠟珠子的光頭漢子，坐在大軍這邊，卻朝着隔壁燒烤店的老闆娘嚷嚷。

    「好嘞！」

    隔壁燒烤店的老闆娘樂壞了。

    佔大軍的地兒，吃她家的東西，太逗了。

    自己辛辛苦苦開店，反倒為別人賺錢，估摸大軍這小子得氣死。

    大軍確實很憤怒，轉身環顧佔着桌子的光頭漢子，慢慢握拳，真想衝上去狠狠教訓這幫渣滓。

    令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光頭漢子把店外的桌子都佔住，更沒人敢光顧大軍的店。

    大軍咬牙，強壓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