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艾星人的命運啊，當然要靠自我奮鬥，但是也要考慮到歷史的行程。

    我也不是謙虛，我一個小小地球人靈魂怎麼就到艾澤拉斯來了呢？

    當時我就吟了兩句詩「苟利艾醬生死與，豈因禍福趨避之」！

    你們這幫傢伙啊，toyang，圖森破！

    by諸神黃昏副本最終boss艾澤拉斯神王托納提烏，轉換魔免階段時的台詞。

    托納提烏還不知道自己未來能夠走到那樣的地步。

    他現在十分頭疼。

    頭疼中心裏還帶着惋惜。

    頭疼是因為珊蒂斯現在就在他眼前，她坐在地上，看上去很平靜的用那一對帶着月華的眸子看着他。

    而惋惜呢……

    自然是因為剛才瓦絲琪畫的大餅，其實他非常心動！

    想一想就有些激動好嘛！！

    淨化後的艾薩拉女王，帶着一票上層精靈貴族女性做自己的後·宮！

    唔……這讓還沒有完全脫去地球小市民性格的托納提烏，簡直難以抗拒。

    瓦絲琪的感覺並沒有錯。

    有那麼一會兒，托納提烏確實是真的心動了。

    就差那麼一會兒，托納提烏就可能會變成艾澤拉斯眾多的大反派之一。

    最終是一對眼睛，讓他停止了這種心猿意馬。

    珊蒂斯的眼睛。

    那一對帶着月華的眸子。

    神王為了卡多雷的哨兵將軍，拋棄了以艾薩拉女王為首的整個上層精靈女貴族後·宮的誘惑？

    他愛極了珊蒂斯嘛？

    珊蒂斯有這樣的魅力，甚至超過艾薩拉和瓦絲琪嘛？

    自然是沒有的。

    因為托納提烏覺得，那時候的珊蒂斯的眼睛，不是她的眼睛。

    那時她的眸子，是另外存在的眸子可能是天上當時大綻光華的艾露恩，也可能是艾澤拉斯……

    這是托納提烏的直覺。

    因為珊蒂斯的眼神，從來沒有讓他感到那樣大的壓力過。就連當初與泰蘭德會晤，艾露恩姐妹會的首腦也沒給他這樣大的壓力。

    不客氣的說。

    連當初直面死亡之翼的時候，死亡之翼殺氣畢露時，祂也沒有給托納提烏出這樣的壓力。

    僅僅是透過珊蒂斯的眸子，就能傳遞出這樣的壓力……托納提烏覺得，那就只有比死亡之翼的存在階級還要高的存在。

    以珊蒂斯的身份，還能是誰呢？

    簡單的說，托納提烏剛才能忍住沒有去與瓦絲琪虛與委蛇，或者直接答應她。

    這雖然有幾個原因，但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珊蒂斯當時的眼睛。

    疑似艾露恩或者艾澤拉斯的眼睛。

    這就像一個干·部，在猶豫着要不要接受賄·賂時；猛然發現直系領導就在隔壁，用監控或者隔着玻璃看着自己。

    這位干·部要有多大的膽子，多大的心理素質，才敢在這種情況下接受賄·賂？

    話糙理不糙。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很快的，托納提烏表面堅決，內心略帶惋惜之情，強硬的拒絕了瓦絲琪的誘惑和提議。

    然後帶着珊蒂斯直接離開，在森林中找了一處空地，釋放了自己挾持了一路的珊蒂斯。

    艾露恩綻放月華。

    夜幕是祂的背景板。

    閃爍着星辰的蒼穹上是廣袤的無垠黑暗止境。

    光明容納於黑夜。

    虛空被聖光擋在身後。

    此時已是午夜，正是理論上艾露恩之力最強的時候。

    夜光將兩人所處的小山坡，照得幾乎纖毫必現，連珊蒂斯坐的地方草叢草尖上，一隻螞蟻爬向她的小腿都能看見。

    哨兵將軍忽然伸出纖細的指尖，捏住那隻想爬上他小腿的小螞蟻捏死，搓碎，丟在地上。

    托納提烏眼皮子跳了跳。

    極為愛護小動物，珍惜生命的珊蒂斯，這時卻連一隻螞蟻的冒犯就不能原諒。

    她的心情究竟是有多糟糕。

    「我……」

    托納提烏想說點什麼。

    但不管是事實還是表面上看起來，幾乎都沒什麼好解釋的。

    自己確實是一直和娜迦勾勾搭搭，瓦絲琪也真的是自己的情人，這次與獸人的決戰也請了娜迦幫忙。

    「……呼」

    神王深深吸了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

    「我無話可說。」他對珊蒂斯說。

    他現在能直視她的眼睛了，她眸子裏那種托納提烏感到極大壓力，頭上好像壓着一顆核·彈的超強存在感已經消失。

    不管是艾露恩還是艾醬，祂們應該沒有在監視自己了。

    珊蒂斯沒說話。

    「巨魔們是無辜的。與娜迦的聯合都是我自己在操作。他們甚至不知道瓦絲琪的存在。」看她不說話，托納提烏又說了一陣子。

    她還是不說話。

    就只是一直用那對很漂亮空靈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不過這時她的眸子，卻不會給托納提烏壓力了。

    只是讓他感覺很尷尬。

    在盟友面前暴露了自己盟友的死敵有私下的聯繫，看起來還是那種一起謀害盟友的聯繫。

    然後發現的還是與他關係很不錯，還有那麼一點點曖昧的珊蒂斯……

    托納提烏臉皮還沒厚到連這樣，也不會覺得尷尬的程度。

    簡單的說他還達不到政客的臉皮，做不到不要臉則無敵的地步。

    「卡多雷想做什麼，我都接受。但是我想說，巨魔與卡多雷的聯合沒有壞心思。哪怕以後你們不願意，祖爾帝國也會對抗這個世界的仇敵！」

    「這一點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一直一直，是絕對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