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不行，我們好歹還可以找個山洞休息一下。」多多跟樓寧出來已經五天，他們不像其他人還有闔眼休息，更多時候都是在戰鬥跟趕路，還有就是救人。

    當姐姐還有返祖之力的時候，多多倒是不介意跟姊姊相處的再久一點，黏着對方的身上不挪動。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很明顯已經熬得快乾枯，加上周圍的環境很危險，他就不得不拖着人找個地方休息。

    「我給你放風，你就睡一會兒吧。」多多扯着樓寧的褲腿，勸着，「雖然我的能力也在衰退，但是驅趕一下他們還是可以的。」

    樓寧其實也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好，尤其是精神部分。

    因為之前精神力太強，波波娃本來就有警告過她要儘量少用，否則可能會出問題。但是因為很多情況樓寧不用也不行，加上一直都沒有碰上負面爆發的臨界點，所以樓寧就跟所有不聽老人言的小孩一樣，一朝碰上後就嘗足苦頭。

    她現在腦子一抽一抽的，只覺得有很多的聲音、資訊片段，正隨着時間的流逝累積的越來越多。有一簇簇火花隨着那些聲音與訊息的起伏在閃爍，雖然是前行的光亮，卻顯得格外光怪陸離，更有種隨時會把她帶入溝里的危險。

    可這種事情說出來，其他人不但沒有辦法幫忙，還很有可能白白花時間擔心。所以樓寧甚至連近在身邊的多多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獨自忍耐着。

    不過，恐怕就是忍耐力強悍如她，也快要沒有辦法忍住。

    「......先把路趕完再說。」適當的休息是回復體力，可樓寧擔心自己如果真的乖乖地躺下來休息的話，有大概率會直接垮掉，「等跟他們會合之後，有什麼想休息的大可以到時候再做。」

    多多本來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太嬌小，有阿爾文他們會比較有安全感。

    不過等看到樓寧平常挺直的背脊，這時候隱隱地可見微微地彎曲，步伐也慢慢地變得沉重，讓小傢伙忍不住難受地幾乎要哭出來。

    「不要這樣。」樓寧就是因為曉得多多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才會一直不願意把自己疲累的狀態顯露出來。而且人的注意力只要足夠專注，就可以儘可能地把很多負面狀態給屏除在感官之外。

    所以她一直以來的策略就是讓自己保證在一個游離於感官之外的狀態，讓自己能夠專注在前行的道路之上。

    「阿克索瓦一直想要找咱們的下落呢，噓。」樓寧知道小孩子在緊張難過什麼，可有些更深的憂慮是沒有辦法直接說的，「樓衛他們肯定也在努力，所以我們不能夠再把壓力放到他的深上，而是應該要自己嘗試看看。」

    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努力，在支撐。

    所以不管怎麼說，樓寧都很清楚自己的立場是什麼──

    那就是絕對不能倒下。

    只要熬過去就好，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夠解決的。而且人的潛力也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多，牙一咬，就一定可以。

    伍白前輩他們什麼都沒有，獨自赤手摸索的時候都比現在的自己還要困難上那麼多，再怎麼苦也都咬牙撐下來，通過那些和阿克索瓦對峙的紀錄，也明白他們當下的煎熬比自己更甚，也還是艱難地掙扎着活下來。

    因此不管怎麼樣，樓寧覺得自己都要堅持下去，要不然又怎麼對得起前輩們拚搏下來的一切呢？

    「他想要毀掉聯邦的根基，我就偏不同意......」樓寧知道，隨着他們堅持的越來越久，阿克索瓦就只會越來越站不住腳，圖窮匕見，「這就是拔河，看誰更能夠忍，就贏了。」

    阿克索瓦想要激起種族之間的矛盾與對立，樓寧就偏偏不給對方這個機會，更要盡己所能地把所有人都給救起來，送到更安全的地方。

    這個世界物理層面要垮可以，因為那是可以通過數據操做修復的。但生命卻沒有辦法這麼簡單，而且做為能量的載體，唯有活下來越多人，才更能夠支撐這個世界穩固下來。

    「多多，所有的生命都是同等重要的。」樓寧一面帶着多多走、或者說是多多領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