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退休計劃 第63回 哥哥們果然夠騷(一更)
小姑娘又驚又喜,歡欣雀躍,立時便引來眾鬼側目,眾鬼望望姑娘,又望望畫,皆是嘖嘖稱奇,紛紛讓出條路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又有醉的開懷的,立時便高聲喚那作畫的姑娘,你那畫中的人跑出來啦。
周缺又真心的高興起來,他頭一回沒有在眾鬼面前感覺到害羞和膽怯,心內自豪的牽着姑娘的手,去看畫上美人。
那畫上的美人啊。
那是牧遙麼?是她的臉。眉細如柳,粉面含羞,小而尖的面孔上,雙唇豐盈潤澤。姑娘的一頭長髮微微捲曲,落在肩頭和後背上,隱約露出烏髮下艷紅如血的顏色。
一簇簇,一朵朵,連綿無際,熒光似火。
那是周缺死後入地府,第一回見到彼岸花海的模樣,在一幅畫裏。畫裏還有他的姑娘,他的姑娘是閉着雙目,一身紅衣的躺在花海中央。
或許是添了彼岸花的襯托,那身姿的確比畫外的牧遙要美上三分。周缺緊緊握着牧遙的手,卻說「還是當下的你要更美一些。」
牧遙抿着笑白了他一眼,可周缺是真的這麼覺得。
金袍姑娘手中還持着畫筆,也將目光放到這位被她落於紙面的姑娘身上,淺淺一禮,復淡淡一笑「今日是極樂宴開的好日子,我不能畫悲傷之人,也不能畫悲傷之物,故而改了這畫兒,失了姑娘的神韻了,姑娘莫怪。」
牧遙怔了怔「此話何意?我不明白。」
金袍姑娘擱下筆,卻緩緩搖了頭,沒有再說什麼。
她將那畫收起來藏於高閣之中,在眾鬼不解的目光中又走回到桌前,展顏道「陰差十美,咱們賞過幽王之秀、魏公之俊,也嘆過陰魔女嬌媚入骨、怨靈王身姿風流,七鳳覺着,也是該輪到這位爺出場了。」
周缺扯了扯有些迷糊的牧遙,剛想要問一問這幽王是哪個,這魏公是哪個,還有這怨靈王又是哪個,可他緊聽着那位七鳳姑娘的話,心中一動,這位畫技過人,膽識比畫技更過人的鬼姑娘說的該不會是無常爺吧?
他抬眼望去,見那七鳳話音剛落便從金袍大袖中抽出一幅捲軸,手腕一抖,將畫面展開來。
那畫紙是古舊的暗黃色,保存的並不完好,邊角沾了不少的灰塵,甚至血跡。可周缺滿眼望着,卻是目瞪口呆。
畫中人一頭長髮散在肩後,只一根黑繩胡亂繫上,沒有半點裝飾。長發下,又是面白如雪,眼眶森紅,鼻樑骨高而挺,十分俊朗,兩片薄唇卻是猩紅如血,平添鬼氣。
他在笑,他的身下是一頭銀色皮毛的獸,齜牙咧嘴的橫趴着,正在做主人的軟墊。軟墊的毛髮看上去油光水滑,鬆軟厚實,它的主人兩手墊在腦後,毫不客氣的在它背上壓出一片凹陷來,睡着了。
周缺不是沒有見過范無救的笑臉,甚至他天天都能見到幾回,笑的陰森的、笑的詭異的、笑的極盡諷刺的、笑的毫無道理的,可都不是畫上那般,睡容上的笑,饜足而暢快。
九鳳樓中品酒賞畫,陰差十美,爭奇鬥豔,如火如荼。而與之隔了不過半條街的長春館內,裏頭人卻不知道自己時隔萬載的黑歷史又被翻了出來。
范無救沒想來這長春館。
一班黑衣鬼差,加上一尊黑衣無常,一群男鬼拖着步子是東也得逛西也得逛,漸漸陷入到被興致大好的女帝支配的恐懼中。
滿街的酒香一路的熏過去,他是實在走的發困,才一扭身踏進這長春館中,面色發白的往桌上一癱。
范無救癱下後是說什麼也不肯起來了,眼瞧着做主子的撂了挑子,後頭走的苦不堪言的黑衣鬼差們歡呼一聲,也趕緊竄進來,尋酒的尋酒,歇腳的歇腳。
這一下就壞了人家館內原本的風雅意境。
九鳳樓斗畫,長春館填詞,一條街皆是文人鬼的趣味。那白裙金妝的姑娘鬢髮如雲,正是抬筆題下一句,便被稀里糊塗擾亂了思路。
雙眉微蹙,姑娘一撂筆,幾步過來就將帶頭作亂的男人喊醒「喂,長春館只留作詞的客!」
大好的日子,無論是誰也不會有動粗的念頭,鬼差們面面相覷雖有不快,卻也懶得動彈,只看好戲。
而杏綰這邊扯范無救扯不起來,正是生氣,見此情景只覺心中痛快,巴不得那姑娘下手再狠些,將這沒羞沒臊把人家桌子當床躺的老鬼一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