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遺愛未來可期 126、他不見了
初為人妻後醒來,不見枕邊人,其實我心底是失落的,再望向周圍,師父的房間還是之前古聲古色的韻味,沒有攜帶一絲我從靖南國帶來的裝變,像極了記憶中師父冷若寒霜的排拒。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不,師父從未排斥過我,為什麼我會有這麼隱隱生疼的記憶?
我慌張地跑了出去,跑過花園,不見師父;跑過溫泉,不見師父;跑過平日裏師父最喜歡呆的竹亭下,吊床空蕩蕩的,不見師父。
連那日從青古城照模樣搬過來的我的起居室,也不見了。
一切如同剛來時的樣子,鳥語花香,卻備加空寂。
師父,去哪裏了?
他,不要我了嗎?
如若不是,為何將我們的共同經歷和改變,抹去?
我想問他,可奈何我尋遍了角落,也尋不到他。
不曾有遺訊,不曾有交代,我撫摸着石桌上的碧玉扶手,卻發現金榭山的萬物都已冰冷得刺骨,像沉浸在寒霜里沒有生命的死物一樣,冰冷。
失魂落魄的我走出金榭山,金榭山的結界早已沒有對我設防,可以任我自由出入,結界外,陽春三月,長橋下的懸崖水翻騰地厲害,時不時就有幾聲震耳的轟鳴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咚咚咚」的搗磨聲。
搗磨聲不大,卻分明聽得清楚,我尋聲望去,看見不遠處,在河岸邊,一個老婆婆正專注地頓屈着身搗鼓着什麼。
「婆婆。」我半是好奇,半是探究的走上前,看見捋起團團銀白髮絲下的半邊臉,很是詫異地不確定,喚道,「孟,孟婆婆。」
「嗯,孩子,你醒了呀。」孟婆婆很快抬起頭,臉上已沒有初見時的那種冷漠,反而熟絡地將垂下來的髮絲別於腦後朝着我笑了笑,「剛好,我這也快搗好了。」
我順着孟婆婆的手上看去,發現研缽里散着一層黑黑的細細的藥粉,極其清透。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些懼意。
「孩子,別怕。」孟婆婆好生地安慰了一下我,嘆息了一口氣,「他原本是讓我再餵你喝一碗湯的,可是我覺得喝孟婆湯對你太過於殘忍,想想這避子丸的效果差不多,就搗弄了起來。」
避子丸。
聽到這個詞,我還是往後顛簸了一下,差點沒摔到。
昨晚只有我和他,也只有他知道。
但我不願意相信,還是開口問到:「他是誰?你聽誰說的?」
孟婆婆聽着我不怒而威的語氣,斂了斂神色,敬畏而又思慮地頓了頓,終下決心似的說着:「主君,你師父。」
師父,當是孟婆婆口中的「他」嗎?
我是怎麼樣都不願意相信的,可是孟婆婆說是他。
***情後便消失怠見的他。
「師父。」我怯怯地叫了一聲,有些六神無主,問着孟婆婆,「他在哪裏?」
「他去的地方你不能去。」孟婆婆邊說着,邊從研缽體裏吸起那薄黑粉末,晃動在手心揉成團,遞到我眼前,「把這顆吃了吧,無色無味,也不至於難吃。」
「為什麼?」明明孟婆婆的眼底有着心疼,明明我與師父情投意合,卻要讓我服下這避子黑丸,我很是不解。
「不是每個為什麼都有答案的,現在吃對你是最好的,你已沉睡了七日,超過時候,就來不及了。」孟婆婆言辭懇切。
我卻更是疑惑。
我有睡了那麼久嗎?我只記得我們累了,談笑晏晏中睡去,竟不知一睡睡了七日。
「這七日裏可有發生什麼事情?」我直接避開丸子,詢問着孟婆婆。
「大事倒也沒有,你們回來後,我就一直守在大門口,前前後後也就只有鳳凰白玉進去過結界,也不曾聽聞過什麼響動。」孟婆婆依舊保持舉着避子丸的手勢,說的話如匯報一樣實切。
是白玉把師父帶走的嗎?我心想,卻不能確定。師父是斷斷不會把我獨自丟下的,尤其有了肌膚之親之後,那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來不及跟我說的?
我垂頭思考。
孟婆婆依舊恭敬地等着我。
「婆婆,我不會吃。」我直接婉拒,「沒見到師父把這些理清楚前,我不會胡亂猜測,至於是否會有孩子,我順其自然,隨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