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漢 第二百七十七章 急報
士燮見張津不聽勸告,也就不再多言。
當年他支持張津坐上交趾刺史之位,又代表交趾各方上書朝廷,建議改交趾為交州,使張津得以成為執掌一州軍政的州牧。
張津投桃報李,以州牧的身份正式任命士燮三位胞弟為合浦、南海、九真太守。
說穿了,雙方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士燮開口勸說張津,只是一盡臣下的義務,他心裏巴不得後者北上,與劉表大戰不休。
畢竟,不管士燮及其家族在交州擁有多麼巨大的權勢與聲望,但不可否認的是,張津才是交州真正的主人。張津只要在龍編一日,士燮就要屈居其下,張津離開龍編,士燮方能如意。
張津拉着士燮的手走入正堂,雍容的坐到主位,目光掃向堂下眾將,夷廖是交趾郡人、錢博是合浦郡人、衛毅是蒼梧郡人,讓他們平息交戰境內夷亂,安定地方或許可以,率兵北上荊州,同劉表軍交戰就有些勉強了。
最後張津的視線落到身材矮壯,皮膚黝黑,臉容剛毅的區景身上,後者是長沙郡人,為人亦有勇略、威望,正可以作為他北上的依靠。
念及於此,張津對區景道:「區校尉,你乃長沙人,熟知道路,此行你當率部為先鋒。」
「諾。」區景神情肅穆地拜道。自從兩年前荊州軍南下,他就和家族失去了聯繫,家族在張羨身上壓了重注,隨着張羨病死、臨湘陷落,如今情況恐怕不妙。因此對張津北上荊州討伐劉表的決定,他一開始就持贊成態度,這也為張津減輕了許多壓力。
光有區景的支持可不夠,張津為讓眾將用命,為他們畫大餅道:「我等這次出兵,乃是奉天子之詔,討伐逆賊,只要攻下零陵、桂陽二郡,孤必上表朝廷,為諸君請功,到時封侯拜將,指日可待,諸君勉之、勉之。」
眾將不由面面而視,心下稍定,齊齊下拜道:「我等願為使君效死、願為國家討賊。」
張津滿意地點點頭,接着他又依次點將,佈置任務,直到一個時辰後,眾將領命而去。
次日全軍在龍編北郊誓師之際,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這讓張津頓感顏面大失,今天可是他經過反覆占卜才定下的吉日,這場雨無異於是在打他的臉。
匆匆誓師後,張津率眾而去,交州的路況極差,爬山涉水十餘日,才抵達北面的鬱林郡。
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和他為難,進入鬱林郡後,幾乎無日不雨,簡直令大軍寸步難行,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也沒能走出鬱林。
…………
鬱林連雨不絕,酃縣同樣陰雨不斷,不過這樣惡劣的天氣並沒有阻擋荊州軍的進攻。
時下已是七月下旬,荊州軍抵達酃縣已有二十日,對酃縣發起進攻也有十餘日之久,雙方激戰於城頭,一日更比一日慘烈。
荊州軍多日來瘋狂猛攻,付出了極其巨大的傷亡,可收穫卻微乎其微,除了摧毀了酃縣城牆上的一些樓櫓外,便再無所得,酃縣仍然固若金湯,牢不可破。
這日又是以荊州軍的失敗而告終,蒯越一臉深沉的回到大營,將自己關在大帳內思索對策。
不知過了多久,帳外響起從子蒯祺的聲音:「大人,剛剛有人送來急報……」
蒯越聞言心裏「咯噔」一下,能稱之為「急報」的必然都不是小事,立刻喚蒯祺入內,問道:「子壽,出了什麼事?」
蒯祺急告道:「我們的運糧船在衡山一帶遭到數千荊蠻截殺,損失糧谷數萬斛。」
蒯越頓時為之色變,道:「我不是在衡山留了一部人馬嗎,難道他們沒有出兵援助?」衡山鄉位於臨湘與酃縣之間,地處要衝,而且以前又是劉景的地盤,蒯越自然要在衡山鄉佈置兵力。
蒯祺道:「大人,這些荊蠻並不是一般的劫掠者,他們沒有動船中一粒米,而是連同運糧船一併焚毀,等到衡山鄉的人馬趕來救援時,已經為時晚矣。」
「這些荊蠻是受劉仲達指使,襲擊我們的運糧船?」蒯越立時明白過來,損失數萬斛糧谷,固然讓他感到有些頭疼,但下個月荊南就將迎來秋收,是以軍中糧食暫時無憂。可如果這些荊蠻是受劉景指使,問題就嚴重了。
蒯祺面色沉重地點頭,接着道:「這些荊蠻在焚毀糧船後,又故意暴露行蹤,引誘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