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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手機屏幕里顯示着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方形墓碑，碑的中心位置刻着一行字：「愛子 邵愛清之墓。一筆閣 www.yibige.com」

    落款則刻着：「父 邵勵城」。

    葉思清目光震顫，如遇大劫，幾乎就要抬起手去抓那支手機。

    但沈流卻把手機收回了自己的衣袋中，溫和的語調不復，露出了些許銳利，他看着葉思清說，「您在醫院裏躺着還沒清醒的時候，老大就說要給你們的孩子起個名字，還說要給孩子立碑，讓我去辦這件事，我和二蛋幫忙想了一些名字，老大都不滿意，我說，要不等葉小姐您醒來，再和您商量，您知道老大怎麼說嗎？」

    看着眼裏已經聚滿了朦朧霧水的葉思清，挺懂得憐香惜玉，作派溫遜的沈秘書卻一反常態，視而不見，把話說得更直接。

    「老大把我罵了一頓，說不準我們在您面前提起這個孩子，怕您傷心怕您難過，但他自己卻要記得清清楚楚的，最後還自己想了個名字，他說就叫邵愛清。」

    沈流笑了一聲，像是在嘲弄什麼，「二蛋還吐槽老大，說這名字真俗氣，一點都不含蓄。老大說俗個p——」

    沈流模仿着邵老大的流氓腔調，還原了當時讓他印象深刻的話，「這是我的崽子，我的種，我是他親爸，我給他起什麼名兒，他都得認，甭管在天堂里混成什麼樣兒，我就讓他記着，他是怎麼來的。」

    「老大，啥意思，怎麼來的？」李正亭當時好奇地問了。

    「就是他親爸愛他親媽，給愛出來的。」邵老大當時回答得那叫一個氣吞山河，「要不愛，他投不進這一胎。」

    沈流模仿完了，便瞧見葉思清眼角滑出了兩道淚水，他才似乎感到解氣了一般，放緩了聲調，「葉小姐應該不會懷疑我是在騙您吧，您應該很清楚，能說出這種話的也就我們老大了。」

    葉思清無從反駁，她也根本不懷疑真就只有邵勵城能說得出來。

    因為天底下也就這一個混蛋，能把這種話都說出了專屬於他的，特定的流氓味。

    「少亡，不立碑。」沈流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在葉思清臉上露出疑問時，解釋道，「這是舊俗，葉小姐您可能不知道，但應該能理解字面意思，風俗總是不太好去破壞的，有忌諱，可老大執意要立這座碑，執意要給孩子起這麼俗氣直白的名字，他為的什麼——『邵愛清』這三個字就說得足夠明白了。」

    「老大珍愛着您，所以才如此珍視你們的孩子。對老大來說，他就只有一個中心，一個要點，那就是您。」

    「老大在這條道上脫不開身了，這輩子都脫不開。」沈流嘆道，「但他能給您的，全部，他都給了。」

    「葉小姐，無論您今天的行為是因為什麼，希望您不要忘記——『邵愛清』，請您，手下留情。」

    沈流說完所有想說的話，又恢復了平日禮貌客氣的模樣，敬聲說了墓碑所在的地址，隨後便離開了觀海台。

    葉思清沾着淚痕的那雙翠眸怔怔地眨動了兩下，最後深深地凝了一眼有緣石的石柱，便轉身離開，不再回頭。

    ……

    凌晨十二點剛過，葉思清處理完舞蹈工作室的一些瑣事，回到棕山公寓，走進臥室，便將自己放在口袋裏，還在震個不停的手機拿了出來，擱到床頭柜上。

    她打開了床頭燈，視線輕輕掃過自己的手機。

    過了好一會兒，手機才停止了震動，屏幕上顯示第十九個未接電話，來自——「老臘肉」。

    葉思清瞧着那個備註名，有些失神，有些痴。

    那次她在霍家銘病房外，向邵勵城表白，喊了一句「老臘肉，我喜歡你」，等摔壞的手機修好了，她整理通訊簿的時候，就把邵勵城手機號的備註名改成了這個。

    前幾天，他們在病房裏胡鬧完了，邵勵城抱着她，她壓在邵勵城的胸膛上玩手機。

    邵勵城意外瞄見了這個備註名，當即捏着她臉，故作兇惡地說，「覺着我老？我哪兒老？你看看，哪兒不滿意，給我指出來，現在就指！」

    然而實際上卻是逼着她，仔細地瞧他的臉，還得把他的臉哪哪都夸一遍，什麼英俊什麼威武，盡夸些他爽快的詞。

    葉思清想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