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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思清收拾好表情，打開隔間的門，緩步踏了出去，就好像沒看見門外的莉娜，走到洗手台邊，放下手包，洗手。

    「受不了了對吧？」莉娜走到她身後，趾高氣揚地問，「達令的女人一籮筐，你何必要自討苦吃，自找罪受？」

    葉思清回過頭，笑着說，「邵太太，邵總有多少女人，和我有什麼關係麼？該難過生氣的應該是頭頂上綠草如茵的邵太太您吧？」

    莉娜哼了一聲，冷冷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我跟了達令多少年你知道嗎？他在道上混了十幾年，我就跟了他十幾年，我能像你這種小娃娃一樣，連這種小事都受不了？」

    葉思清看着莉娜那副很自豪的模樣，不禁失笑，淡聲道，「受教了，原來這是很值得驕傲的事啊。」

    莉娜怎麼聽不出她的嘲諷，不過這種嘲諷對她來說無關痛癢，她繼續用那種很跋扈的語氣教訓着面前的小姑娘，「我是為你好，什麼樣的人就過什麼樣的生活，像你這樣普普通通就喜歡過平靜生活的小女生，根本就不合適達令，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邵太太，你沒必要特地來警告我。」葉思清轉過身，打開手包，拿出化妝品，一邊打理着妝容，一邊漫不經心地解釋，「剛才在包廂里，我不是已經表明了態度麼？我已經放棄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實際怎麼想的。」莉娜滿臉嘲弄，看着那面鏡子裏樣貌無可挑剔的葉思清，「真不難過，你補什麼妝？在裏面偷偷哭過了吧？」

    對於莉娜一針見血的尖銳言語，葉思清無動於衷，面色依舊平靜，動作依舊平穩流暢，仔細地畫好眼線最後一筆，便將所有化妝品放回包里，淺笑着看向莉娜，輕聲道，「因為我等下有約，是一個很重要的客人。」

    她的語氣如此神秘兮兮，讓莉娜心中一時也起了疑問。

    葉思清轉身往洗手間外走，姿態優雅從容，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莉娜隨後跟了出去，和她一後一前，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小姑娘，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和達令差得太多了，永遠都不可能在同一個世界。」莉娜壓低了聲，再次警告道，「我不管你想玩什麼把戲，你自己想清楚，就你這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風一吹就要倒的小女人，你要是再靠近達令，不但會害了你，也會害了達令。」

    葉思清腳步微微頓住，若有所思地側過頭，「邵太太，您說笑了，您先生這麼大的本事，我害不了他。只是他有點固執，所以還要麻煩你，等下幫忙放我離開，因為等下我要去的局，要見的那位客人真的很重要。」

    話說到這，她們已經回到包廂門前。

    莉娜率先推開門進去。

    門一打開，濃重的煙味撲鼻而來。

    莉娜倒是習慣了這些煙味，跟在煙癮很大的邵勵城身邊做事這麼長時間，沒少聞到這些煙味，她自己的煙癮也不小，因此能忍得住。

    但後面跟進來的葉思清曾經因為邵勵城對她下過禁煙令，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怎麼碰煙了，原先她也沒這麼重的煙癮，眼下猝不及防這麼被「襲擊」了一下，鼻尖忍不住顫了顫，嗆咳出一聲。

    坐在椅子上抽煙的邵勵城聽見這細微的咳嗽聲，整個人如同被上緊了鏈條的機器，動作僵硬地把煙捻滅了，接着又大步走到窗邊，把兩面大窗戶全拉開，讓風吹拂進來，迅速地彌散了滿包廂的濃厚煙味。

    煙味散了，邵勵城走回麻將桌旁，把煙灰缸扔開老遠，雙眼盯着葉思清，就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什麼都收拾乾淨了，還從兜里翻出了薄荷糖，連着兩顆含進了嘴裏，神情間隱約露着些許緊繃感，就等着人夸，或是被呵斥兩句也行的。

    但他杵在麻將桌旁，直挺挺地站着，站到葉思清緩緩地走回自己的位子邊坐下，他也沒等來那個丫頭的隻言片語。

    以前的葉思清還會從他手裏嘴裏搶煙，為了讓他

    少抽點，除了給他備薄荷糖之外，甚至寧願犧牲自己，把他拐到床上去，讓他無暇他顧，美艷狐狸在懷，蠱惑君心，誰還顧得上抽什麼煙？

    而如今，葉思清回到包廂里，一丁點目光都沒分到他這個方向上。

    邵勵城失魂落魄地拉開椅子，坐回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