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溏心被劫持走的兩個小時之後,媒體上出現了第一篇關於這次婚禮的報道,幾乎在報道剛發佈之後,全網媒體接到了上面的通報,不准對此次事件進行任何報道。筆神閣 bishenge.com
新聞在最快的時間內被撤下,所有關於這場婚禮的討論都被刪除撤掉。
所有人都在盡最大的努力,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儘管冰山之下的秘密已經人盡皆知。
唐如意和戚家人在林躍的安排下被送回了老宅,特殊時期,家人都在一起,沒有得到任何具體消息,一家人都心急如焚。
池喬喬隨同醫療隊將邊雲卿和周司思送到了慕式醫院,看着分別不到個把鐘頭的自家兄弟被打成這樣,還有那躺在病床上昏迷中的小女人,慕白整個人都冷了。
不是冷靜,而是死寂,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那裏,便讓人感到害怕,想要顫抖。
檢查了周司思的生命體徵之後,確定只是受到擊打沒有別的問題,他低頭在那白淨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讓醫生將人推進病房守着,轉身走向了陷入昏迷的邊雲卿。
左小臂幾乎被刺穿,受傷之後又受到了暴力攻擊,皮肉幾乎翻開來,裏面的組織都已經血肉模糊,甚至還缺了好幾塊,臉上的傷也非常嚴重,鼻骨骨折,右側眉骨破裂,傷口直徑長達四厘米,面部有凹陷。
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被仍在集中營,被狠狠操練了一番,完全沒了樣子,如果不是知道躺着的人是邊雲卿,他甚至都認不出來。
池喬喬在旁邊哭的快要昏死過去,她知道幫不上忙只知道哭很煩,可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滿心都是害怕和恐懼。
「慕白哥,邊雲卿不會有事吧?求你一定讓他醒過來……」
女孩哭到沙啞的聲音傳進而落,眼前的一切被按下播放鍵,慕白回歸理智,溫潤的面龐從未有過的冰寒。
「放心,他在我這不會這麼容易掛的。」
說完,他立刻讓醫生護士將人推進了手術室,門關上,紅燈亮起。
身上白大褂脫下,換上綠色的無菌手術服,消毒,手術台就位,這一次,台上的人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他該慶幸上天給了他一刻越是在緊要關頭,越是清晰的大腦,誰都無法知道此刻的他抱有多大壓力。
明亮的手術燈打開,他抬手朝旁邊的護士,「手術刀。」
……
門外,池喬喬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渾身都在發抖,旁邊護士看到之後,不忍心的提醒她,「女士,人已經進了手術室,您先跟我去渾身衣服,處理一下傷口吧。」
她額角還留着被阿坤打過的痕跡,很大的一片淤血,皮下組織也滲透
,看起來觸目驚心,身上也沾滿了血跡,經過風華已經變得冷硬。
池喬喬說不出話,雙手放在胸前默默祈禱,哪怕用她的生命來換,只要邊雲卿能度過這一關,她都願意。
小護士勸了好幾次,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最終也只能作罷,站在旁邊陪護,生怕會出半點意外。
手術進行的時間很長,等待的每一秒對於池喬喬來說都是最大的折磨,那種未知的恐懼時時刻刻讓她無法冷靜,精神繃得很緊,如果不是為了躺在裏面的那個男人,她早已崩潰。
兩個小時,池喬喬生生這樣挨過來,只是那紅色的燈還沒熄滅,只能看到偶爾進出的醫護人員,手裏拿着血袋,一袋袋的送進去。
他的左邊手臂幾乎被刺穿了,手臂上的血管和動脈到底傷了多少,她無從得知,但一路過來,流出來的血幾乎將擔架都浸透了。
現在只要一閉上眼,那一片鮮紅便會立刻浮現在眼前。
又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依舊沒有動靜,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皮鞋咔噠咔噠的聲音混合着女人高跟鞋的塔塔聲。
「雲卿,雲卿呢?」
女人焦急的質問比人還先到一步,池喬喬低下頭,半分鐘後,她的頭髮被人狠狠扯住,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一張妝容都蓋不住的蒼白面孔映入眼底,女人穿着白色的套裝,手裏拎着深藍色的稀有皮包包,眼底射出來的恨意像是要將她生扒活剝。
這人池喬喬並不陌生,曾經見過無數次,她喊過伯母,也短暫的喊過媽的人,邊雲卿的母親,徐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