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會作曲 第二章 列車追逃
車站附近有家咖啡廳,名喚「米羅」。
二樓靠窗的位置,楊思海靜靜地聽完陳尚東的陳述開口問:「你就這麼馬不停蹄地趕去京城?幾點的火車?不歇一天再走?」
陳尚東疲憊地搖搖頭:「不了,十二點一刻的臥鋪,上車可以睡。」
楊思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沉吟道:「沒想到你終究走到了這一步,原以為你會被周信如逼走,沒想到是另有其人,按道理說米盛山不是這樣的人啊!」
陳尚東問:「你跟他打過交道?」
楊思海搖頭:「米盛山身為辰河高官,我雖沒打過交道,卻也知曉一二。」
陳尚東擺手:「算了,咱倆不說這個,你同姚美麗怎麼樣了?」
「得過且過唄,還能怎樣?你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對米媛當真捨得?」
「不捨得又能怎樣?」陳尚東苦笑道:「社會就是這麼現實,自己不努力,永遠也沒人看得上。」
楊思海點頭:「說得對。」
兩人一時無話,耳邊充斥着調羹在杯里划動的聲音。
過一會楊思海突然問:「對了,那個申正龍被抓去辰河後怎樣了?」
陳尚東奇怪他怎會問這個,瞥一眼後答道:「聽說是守口如瓶,刑偵隊對他沒有任何辦法。」
「怎會沒辦法?找弱點嘛,比如他家裏人什麼的,想想總有法子。」
陳尚東又看他一眼,申正龍竹筒倒豆子對他有好處?他似乎頗為急切?楊思海這時回過神來,開口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其實申正龍說不說跟我沒得丁點關係。」
「跟你關係大着呢,你便宜老爹要進局子,楚南城建交給誰?不是你是誰?」陳尚東心裏這麼想,嘴上卻道:「這誰不知道?可警察找不到他妻兒下落啊,你能怎麼辦?」
「這樣啊,那就算了。」楊思海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楊思海手機響鈴。
他起身去一邊接了電話然後走去前台,沒多久便提了袋食物過來。
陳尚東問:「你有事?」
「姚美麗打來電話,讓我去岳父家接她。我就給你買了些吃的,單也買了。」
陳尚東站起來要送,楊思海不干:「你就在這安坐,12點後直接進站。」
「好。」
「那行,兄弟我走了,你保重。」
兩人熊抱一會,楊思海快步離去。
陳尚東百無聊賴,手端咖啡杯站在窗邊看着楊思海下樓出店,正要坐回餐桌,瞳孔猛地收縮起來,原來楊思海朝拐角處走幾步後居然上了一輛灰色奔馳。
他的心裏不期然痛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前往京城的列車已經啟動,陳尚東靠在下鋪上,鞋子未脫,雙手撐着腦袋,兀自沉浸在回憶里。
奔馳車開過來,停住,退回拐角旁觀自己同孫萬山爭吵,這一幕幕場景反覆在腦海里播放。
夜已深,車廂里僅開着微弱的壁燈,列車運行的「哐當」聲如催眠曲般帶動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陳尚東爬起身去了趟廁所,回來時異感叢生,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窺伺自己一般。
他仔細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便躺下和衣而睡。
這一晚他睡得挺不踏實,夢裏忽而出現了米媛,她傷心欲碎的模樣令人心顫;忽而出現了楊思海,他見死不救惡語相的嘴臉向ling人生畏;忽而出現了父親滄桑的老臉,他躺在血泊里喊救命的樣子使人絕望。
天將蒙蒙亮,列車即將進站,前方停靠江城。
陳尚東突然感到胸口壓了塊巨石般難受,於是猛然睜開眼,只見兩個黑影站在臥鋪前,一人伸手摸他胸前,另一人伸手去拿挎包。
「你們是誰?」陳尚東猛地縮手問道。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