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封炎盛世嬌寵之閨香 778想你
阿辭的玉鎖!
慕炎的眼前自然而然地浮現了端木緋的小臉,右手再次握緊了手中的扇柄。大筆趣 www.dabiqu.com
慕炎漆黑的眼珠微微一動,追問道:「那個玉鎖是什麼樣的?」
「比嬰兒拳頭還要小,上面雕着尊觀音,邊緣刻有柳葉紋。」楚青語努力回憶着描述了兩句。
岑隱抬手做了一個手勢,小蠍立刻意會,讓人取來了筆墨以及一張長桌。
「畫!」
小蠍把狼毫筆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聲對楚青語道。
楚青語連連應諾,粗嘎的聲音微微顫抖着。
她動作僵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長桌前,然後手指發顫地拿起那支狼毫筆,筆在她手中不住地抖着。
筆尖沾了墨後,手一顫,墨汁就自筆尖滴落,在宣紙上留下一滴觸目驚心的墨漬。
明明沒有人斥責,可是楚青語還是心口一緊,生怕激怒了東廠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咬緊了牙關,趕緊落筆畫了起來。
楚青語身為楚家嫡女,琴棋書畫自是樣樣精通,畫一個玉鎖那是不在話下,此刻她渾身緊繃,落筆難免就有些僵硬,緩慢。
磨蹭了半盞茶功夫,她總算把玉鎖畫好了,放下了筆,又退了兩步,僵立在一旁。
原本她坐在地上還不顯,現在這麼直挺挺地站在那裏,那白色的囚衣空蕩蕩的,身子看着更纖瘦了,骨瘦如柴。
小蠍從桌上拿起了那張畫紙,吹乾了墨跡後,恭恭敬敬地把它呈到了岑隱跟前。
岑隱只是隨意地往畫紙上掃了一眼,連眉梢也沒抬一下。在他看來,這塊玉鎖的樣子尋常得很,黑色的墨線也看不出玉質。
慕炎目光微凝,下意識地拿起了那幅畫。
直到看着這幅畫,他才隱約地想了起來,好幾年前,在他五六歲時,曾偶然見過當時才八歲的楚青辭摸出這枚玉鎖給舞陽看……
記憶中的畫面越來越清晰,定格在楚青辭微笑的面龐上。
慕炎的唇角微微地翹了起來,神情專注,而又柔和。
楚青語一直在注意着慕炎的表情變化,一顆心似是被放在火上煎熬似的,她不擅掩藏情緒,神情間露出幾分嫉妒,幾分怨恨。
自她重生以來,她為了慕炎做了這麼多,但是慕炎像是迷了心竅似的,對於她的付出視若無睹。
前世,他的心裏只有楚青辭;今世,他的眼裏只有端木緋。
慕炎的一心一意、慕炎的尊榮富貴都不屬於自己!
自己再到這世上走一回,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楚青語心裏更恨,恨之外,更多的是迷茫,她已經不知道她活下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恍神之時,她就聽到慕炎再問道:「楚庭舒為什麼會在川北?」
楚青語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說的是實話,當時她已經出嫁,只是在回娘家時,聽祖父母與母親稍微提過幾句,因為楚庭舒都死了,楚家長房徹底絕了後,這是楚家的傷心事,楚家所有人都不欲多言。
慕炎沉吟一下,換了個角度再問道:「那楚家是在隴州何處找到那個奶娘?她給了什麼線索,楚家才會尋到川北?」
「我不知道。」楚青語緩緩地又搖了搖頭,半垂的眼帘下,眼神飄忽了一下。
慕炎敏銳地注意到了,眯了眯眼,眼神變得深邃而危險。
不止是慕炎,岑隱也發現了。
岑隱根本就沒把楚青語看在眼裏,也懶得與楚青語說廢話,神色淡淡地抬手又做了個手勢。
意思是,既然她不聽話,那就好好「問問」。
「啪啪!」
小蠍乾脆地擊掌兩下。
下一瞬,兩個東廠番子立刻從牢房外進來了。
兩人那高大健壯的身形讓這間狹小的牢房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連火把的火光都被擋住了不少,牢房中倏然暗了下來。
「……」楚青語猶如驚弓之鳥,嚇得連退了好幾步,直到不能再退,後背抵上了後方斑駁粗糙的牆壁,裙下的兩腿如篩糠般直發抖。
在這寂靜的屋子裏,幾乎能聽到她的牙齒在咯咯打戰的聲音。
小蠍不屑地撇了撇嘴,就這麻雀膽子還敢在督主跟前玩花樣,真是不知死活!
「我說!我說!」楚青語立即就棄械投降,瞳孔猛然一縮,屏住了呼吸。
兩個東廠番子就停在了距離她不過三步的地步,他們的影子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是你。」楚青語看着慕炎顫聲道,「上一世,是你找到了馬氏,是你的人在川北找到了楚庭舒的下落。」
想着前世種種,楚青語只覺得恍如昨日,眸子裏紛紛亂亂。
無論前世今生,慕炎都在堅持不懈地尋找楚庭舒的下落,明明很多事都不同了……可是,有很多事還是殊途同歸地走上了同一條路。
小蠍揮了下右手,那兩個東廠番子便意會,一前一後地退了出去。
楚青語如釋重負,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接着道:「我其實知道得不多,只是事後聽祖父母提過一些……」
當年,慕炎找到了楚庭舒的奶娘馬氏,馬氏招認說,當初在隴州楠康城外,她帶着楚庭舒身無分文,四下又有蒲國人的搜查,她實在熬不下去了,就把楚庭舒送給了一個年輕女人。
慕炎後來又派人在楠康城一帶四處搜尋,可是時隔十幾年,又豈是那麼好查的,費了月余才找到了一些線索。那之後,慕炎輾轉數地,才終於尋到了楚庭舒的下落,只是最後還是晚了一步。
楚庭舒已經死了!
楚青語攥緊了拳頭,臉頰繃得緊梆梆的,「……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其中的細節我真的不知道。」
她沒去問,也沒人告訴她。
她只知道明年的十月,楚家給楚庭舒舉辦了葬禮,彼時,慕炎也來了,神情看着和祖父母一樣悲痛。
前世的那個時候,慕炎還僅僅只是安平長公主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