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甚少聽他提起過父親。在一起五年，也沒有見過他的母親和親人。更離譜的是……為什麼也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呢？

    細細想來，杜若突然驚覺，自己像個孤獨的存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她的身邊只有凌燦！

    這不科學！

    信息化時代她不可能什麼也沒有啊！

    她分明記得自己是護士，以前在醫院工作的時候接觸過很多。後來為什麼都不聯繫了呢？

    只有一個可能，她失去了一段記憶，忘了他們。而他們，被某種原因阻止來找她。

    「若兒，你怎麼了？」凌燦關切的問，眼睛隨時都在觀察杜若的表情變化。

    就這一小會兒功夫，她的眼睛裏閃過多種情緒。所以，她是想起來什麼來嗎？

    「若兒，你躺一會兒，要是還疼我們就去醫院。」凌燦的聲音愈發溫柔如水，他抱着杜若，緩緩走向大床。

    杜若心裏慌得厲害，但是不敢告訴凌燦。

    如果她真的失憶，那凌燦就是惟一知道真相的人！

    五年同枕，向來坦誠以待。近來，她卻開始懼怕他。

    「若兒乖，別怕，我陪你一起躺。」凌燦親自幫她脫鞋襪，換睡衣。

    他的動作極輕極柔，生怕弄疼她。

    他的伺候，讓杜若覺得自己像珍寶。

    她，是他的珍寶嗎？

    杜若看着他，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滋味難辨。那些對他的懷疑，都自動帶上了負罪感。

    這樣好的他，她怎麼能懷疑呢？

    「好了，睡吧。」

    凌燦自己也脫了鞋襪上來，把杜若摟在懷裏。就像往常。

    杜若閉上眼睛，假裝聽話的睡覺。

    ……

    房間裏的香依舊在燃燒，許久，凌燦覺得杜若應該睡着了，才輕輕的動了動身。

    他看着她的美麗的睡顏，壓抑的哽咽道：「若兒，我要怎樣才能永遠把你留在身邊？你才會徹底遺忘他……」

    杜若如遭雷擊，豁的睜開眼睛：「燦，你在說什麼？」

    凌燦臉色大變：「你，你沒睡着？」

    杜若意識到自己衝動了。她在心中壓抑了那麼久的猜疑，竟在此刻脫口而出。她突然覺得害怕，搖頭道：「睡了，好像聽到你在說話，就醒了。」

    為了消除凌燦的懷疑，她特地放軟語調：「燦，你在難過什麼？我該遺忘誰嗎？」

    「若兒，我嚇着你了嗎？對不起，今天工作不太順利，我心情不好。」

    「若兒，你打我吧！」

    凌燦拉起杜若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杜若依舊只是哭。

    他徹底嚇壞了她。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想逃離！

    「若兒，我給你跪下還不成嗎？」

    凌燦赤着身子跪到床邊，卑微的懇求原諒。

    杜若慢慢止了哭，她擁着被子坐起來，看着凌燦。她熟悉而陌生的枕邊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