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逸懶懶的答：「是啊。」

    「為什麼我吃完了還是肚子疼？」凌燦問，「你是不是在騙我？」

    「藥嘛，又不是仙丹，哪有那麼快。再說，也要只能緩解你一時的痛苦。

    「什麼時候幫我徹底解毒？」凌燦捂着肚子，趴在香案上問。

    李天逸聳聳肩，兩手一攤：「什麼時候你才能徹底幫我保守秘密呢？」

    凌燦：「……」

    「凌燦，只要你不亂說話，我保證你性命無虞，以後我們就相愛相殺吧！」

    隔着千山萬水，凌燦想打人也夠不到，他生氣的掛了電話。暗自發誓：「李天逸，總有一天我會讓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杜若赤腳站在香室外，聽得心驚膽顫：燦他中毒了？還是李天逸下的毒？為什麼？

    印象中，李天逸是個很單純的醫者，怎麼會對凌燦下毒呢？

    杜若心中多少個疑惑的涌動，最終還是沒有走進香室。

    抽血之後身體自然發冷，她關了空調，裹上織錦披肩，手捧熱水杯，怔怔的看着博古架上陳列的幾十個古董香爐發呆。

    恍惚間，眼前又出現了幻象：「若兒，我們結婚吧！結了婚，我們生兩個孩子，一兒一女，湊成好字，怎麼樣？」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溫柔。

    杜若的心，揪揪的疼起來。是誰？你到底是誰？

    她眼大眼睛，努力努力的想把那模糊的影象看清楚。她心裏有種強烈的感覺：幻象中的男人，是她曾經認識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人！

    「若兒，我們結婚吧！」

    「好。」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柔媚羞澀。

    心中的痛意更加強烈，像有一隻無形的小手在撕扯着，鮮血淋漓的疼。

    是誰？你到底是誰？你讓我看清楚啊！

    杜若在心中吶喊着。

    模糊的影象漸漸清晰了起來，她終於看清了幻覺中的男人：宋恆！

    竟然是他！

    杜若大吃一驚，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叫出聲來。

    也在就這時，幻覺消失了，一切回到現實。她的眼前還是黑檀木打造的博古架，古董香爐們靜靜的看着她。

    「竟然是他？為什麼是他？」

    杜若癱軟在沙發里，心潮澎湃不休。

    很久很久，她才平靜下來。

    按照凌燦的習慣，一進香室非得把香製成才出來。她要趁這個時間，去問問宋恆，到底是不是她忘記了他！

    ……

    凌家附近，傅雪看着杜若獨自出門，悄悄的跟上去。

    ……

    凌氏香化，凌氏近百年的基業，曾經也是吒咤商場的大腕，如今衰退到二線，一如大樓的顏色，被風雨慢慢消退。

    杜若站在凌氏香化的大門外，看着那幢褪了顏色的舊樓，神情怔忡。

    隱隱覺得，似曾相識，但又無法確定。

    「你找誰？」門口的守衛問。

    「我，找宋恆。」杜若怯怯的說。

    守衛打量着杜若，果斷拒絕了她的要求：「不行，和宋總見在是要預約的。」

    「那，我要怎麼才能預約上他？」杜若問。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出來。杜若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認出那是宋恆的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