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正統 第三百九十章 奇兵突出
測試廣告1 徽宗的書法藝術隱然具有一種仙氣,在其《祥龍石圖》《瑞鶴圖》《五色鸚鵡圖》等繪畫中隱秘着道家氣息,我們可以感受徽宗想要極力地通過書法、繪畫表現出道教意識,餘輝在《宋徽宗花鳥畫中的道教意識》一文中有精妙的論述。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正如徽宗在《瑞鶴圖》中以瘦金書題跋的「祥雲拂郁」「仙禽告瑞」等文字,鶴是道教的祥瑞之物,20隻瑞鶴盤旋於宮宇之上,正如《宣和畫譜》中所云「粉飾大化,文明天下,亦所以觀眾目,協和氣焉」。徽宗愛鶴甚篤,營造出祥雲環繞、瑞鶴飛舞的仙境一般的畫面,以鶴寄託瑞應,表達對國運昌盛的嚮往。反觀徽宗對瑞鶴的寄託和瘦金書風的形成,容易使人將兩者進行想像,瘦金書以高挑頓挫的豎筆和疏密的結體為特徵,與瑞鶴的意象相吻合;無獨有偶,《歷代名畫記》中記載薛稷畫鶴的成就很高,對後世影響深遠,這讓我們進一步聯想到徽宗的書畫藝術與薛稷之間的傳承關係。
徽宗的瘦金書自成一格,既有獨立成卷的作品流傳,又能以書入畫,將瘦金書的筆法巧妙地融合到繪畫技法中,以技法和題跋的形式開創了詩書畫印一體的獨特幅式,極大地促進了文人畫的發展。
(宋)趙佶草書千字文(局部)描金雲龍箋墨筆
縱31.5厘米橫1172厘米遼寧省博物館藏
江山不可復識
徽宗到高宗是一個偉大時代的轉折,徽宗朝的書中乾坤和畫裏江山經過金朝的衝擊,到高宗朝已經呈現出乾坤浮沉、江山殘破,偏安於半壁江山。高宗難免會心生悲愴,蘇軾在《後赤壁賦》中的感喟也許正能道出高宗對江山不復的心聲:「江流有聲,斷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幾何,而江山不可復識矣。」
高宗是徽宗的第九子,南宋首位皇帝,從出生到15歲被封康王搬入府邸之前一直生活在皇宮,《宋史·高宗本紀》記載:「宣和三年十二月壬子,進封康王。資性朗悟,博學強記,讀書日誦千餘言,挽弓至一石五斗。宣和四年,始冠,出就外第。」高宗早期直接受教於徽宗,可以說徽宗是高宗書法藝術道路上的第一任老師,徽宗和高宗的書法風格開始都取法於黃庭堅,並能達到較高的水準。楊加深在《北宋書法教育研究》書中稱:「宋代帝王的書法成就,既得益於家傳,也受益於侍書與侍讀乃至書學博士的薰陶。但還有一點,就是得益於皇子時期所受的書法教育,這是後來他們中有些人書法取得一定成就的前提和基礎。」高宗早期的書法藝術正是得益於藝術風氣瀰漫的宮廷書畫教育。
(宋)高宗趙構書、馬和之畫魯頌三篇(局部)
絹本墨筆縱26.2厘米橫542.8厘米
遼寧省博物館藏
關於高宗的書法藝術,明陶宗儀《書史會要》記載:「高宗善真、行、草書,天縱其能,無不造妙。」究其書風脈絡由北宋書風兼修唐法直入魏晉,師承對象可以簡要概括為黃庭堅、米芾、孫過庭、二王、鍾繇等人,摹今追古。宋樓鑰《攻集》記載:「高宗皇帝垂精翰墨,始為黃庭堅體,今《戒石銘》之類是也。偽齊尚存,故臣鄭億年輩密奏豫方使人習庭堅體,恐緩急與御筆相亂,遂改米芾字,皆奪其真。」高宗早期書法作品《佛頂光明塔碑》是師法黃庭堅最直接的風格印證,陳振濂在《陳振濂談中國書法史·中唐—元》書中稱「它記錄了高宗書法道路的轉變痕跡」。第一次推動高宗書法風格的轉變是因為金朝扶植的偽齊政權劉豫也在大肆推崇黃庭堅書風,鄒億年擔心淆亂高宗筆跡,故促使高宗轉學米芾書風。然而,高宗緣何改習米體,方愛龍在《南宋書法史》書中稱「趙構從黃體轉向米體,外部政治環境是出於防止北方劉豫政權帶來的混亂,而內部藝術環境則是米芾書跡大量搜集於內府,且米芾之子米友仁侍清燕於宮中」。米芾在徽宗朝為書畫學博士,在宮廷書畫鑑賞收藏過程中起主導作用;其子米友仁在徽宗朝即應選入掌書學,南渡後,在高宗朝官至兵部侍郎、敷文閣直學士,負責書畫鑑賞收藏。劉東芹在《論宋高宗的三次書學轉向》文中稱「紹興十一年(1141),《紹興米帖》十卷刻成,這是宋高宗主持下對米芾作品的一次系統整理,是宋高宗取法米芾的重要標誌。而協助高宗完成《紹興米帖》中作品的搜集整理、真偽鑑別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