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被防護罩似的白光擋住，但第二槍就直接幹掉……這麼簡單？」

    「不行，還是再等等，萬一它通過裝死來狩獵獵物怎麼辦？」

    按捺住一切與衝動有關的念頭，他繼續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直到即將返回的前一刻，他才猛地從白骨之地衝出，閃電般來到草地上，右手抓住獨角豹，左手拽起一把綠草，又飛快回到骨堆之中。

    下一刻，他的身體漸漸虛幻，消失在原處。

    意識陷入黑暗的前一瞬間，他似乎看到幾隻蹦蹦跳跳的小白兔，正在草地上玩耍嬉鬧。

    嘭！

    一道身影重重落在臥室地板上，身下一灘血跡迅速擴大蔓延。

    他馬上跳起來，把那頭豹子的屍體拖到衛生間，丟進浴缸，又把被壓得變形的花草塞進空花瓶，當即躺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簡直睡到昏天暗地，夾雜着針扎般的頭痛，直到醒來後一摸才發現，鼻孔和嘴角全部都是結痂的血疤。

    「這次玩大發了。」

    揉着依舊疼痛昏沉的腦袋，他先是把地板上的血漬清理乾淨，又弄了些東西填飽肚子。

    回憶思索了許久，他猜測這次返回後精神疲憊欲死，頭痛欲裂的主要原因還在於帶的東西太多了，幾乎達到了所能容納的極限。

    花瓶里的花花草草就算了，沒多少分量，關鍵是一隻五尾獨角豹的屍體，填滿整個浴缸，至少也是幾百斤的重量，硬生生帶回來，消耗的精神沒有將他榨成白痴也算好運。

    不久後，他又為怎麼處理這頭野物犯了難，思索了一分鐘後，果斷到廚房拿出刀架，開始扒皮剔骨的工作。

    豹子燉肉味道出乎預料的很不錯。

    然而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

    它竟然能夠提供為數不少的神秘氣息，差不多相當於幹掉圖炆後收穫的數量。

    電腦上的搜索結果也讓他心生詫異，被他稱為五尾獨角豹的傢伙竟然在一些古籍上有零星記載。

    「弱水之濱，草木繁茂。有獸赤豹，五尾一角，音如嬰啼，多食根莖。」

    弱水之濱？

    一路接着搜索下去，才知道這是古籍中對遠古某處地名的說法，因其語焉不詳，研究了很久也不能確定到底對應着現在哪個區域。

    休息幾天，把所有赤豹肉吃完後，他再次進入衣櫃內的空間。

    嘩嘩嘩……

    奇怪的聲音從白骨之地外的草地傳來。

    他一手握着手槍，一手提着骨矛，慢慢朝着聲音傳來的位置靠近過去。

    嗯！？

    就在骨草邊界處，他猛地停下腳步，屏息凝神，看向十幾米外突然亮起的一點點紅芒。

    「這是什麼鬼東西？」

    茂密的草叢嘩啦啦作響，竄出來一群長得看起來像兔子，卻比兔子猙獰恐怖不知道多少倍的怪物。

    它們僅僅是從輪廓上有兔子的模樣，卻比普通家兔體型大了七八倍，一身血紅色的毛髮，四肢粗壯有力，末端是三根尖銳猶如彎鈎的利爪。

    嘴巴分成三瓣，從裏面伸出密密麻麻的獠牙，頭頂上兩隻長耳的位置替換成螺旋向上的尖角，泛着幽黑的光芒。

    至少有三十多隻怪物流着涎水，梟叫着衝來，撲面而來的血腥恐怖氣息讓他不由得閉住了呼吸。

    下一刻，他毫不猶疑轉身就跑。

    如果被三十多隻怪物團團圍住，他可以確定自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撕成碎片吃掉。

    縱然老山架火力全開爆發，也許能以傷換傷殺掉其中幾頭怪物，但也難逃脫被其他怪物咬死的結局。

    這是他練拳至今，也經歷了大大小小十幾場戰鬥之後，對於自身實力的準確判斷，更是在意識深處所冒出來的某種詭異直覺。

    咦！？

    發力狂奔出幾十米後，他猛地停住，面露古怪表情回頭看去。

    那群猩紅毛髮的兔子一個個全部停在骨草交界處的草地邊緣，不敢逾越半步。

    「難道它們因為某種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不敢跑到白骨之地來？」

    沉默片刻後，他掉轉身體，慢慢沿着原路回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