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之桃李滿天下 番外 手足(十五)
周老大為了勸他們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說,結果他才開了一個頭,平平就點頭道:「周大伯放心,我們明白的,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墨子閣 m.mozige.com」
樂樂:「而我們都自認為是君子。」
安安:「這麼危險,那些海寇又都是亡命之徒,我們就在廣海衛就好,不會跑出海去找海寇拼命的。」
想了兩個晚上,跟兄弟們搜腸刮肚想出來的勸告之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憋死在肚子裏了。
周老大覺得胸中好似憋了一口氣一樣難受,他控訴的看着三姐弟,你們難道就不能等他勸完了再點頭答應嗎?
三姐弟已經愉快的去商量賑濟的事了。
從肇慶到廣海衛不遠,一行人第二天一早出發,第三天中午便能趕到。
廣海衛只是個小縣城,但因為有水軍駐紮在此,它被定為中縣。因為臨海,且有個天然的港口在,就算此地田地較少,土地貧瘠,這裏的百姓也還過得不錯。
但現在整個縣城一片鎬素,縣城裏的青石板,牆壁上還殘留有血跡,因為時日久了,血跡呈現出黑紅色。
海寇攻打縣城時,徐將軍和廣海衛的陶縣令只來得及打開另一側的城門讓百姓自行出逃,但因為時間太短,願意出逃且能逃出去的人太少了。
而徐階和陶縣令全在守城中戰死,而海寇入城後率先清洗的就是徐府和縣衙。徐階只有一在軍中的兒子僥倖活下,而陶縣令一家比較幸運,打開城門時,他的母親帶着家中的孩子都跟着人群往外撤,只有他的妻子和父親留下跟他同進退。
雖然母老子弱,好在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活下來了。
如今,廣海衛從上到下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家家戶戶都在辦喪事,從京城緊急趕來的縣令正在緊急救災。
但朝堂調來的兵還在趕來的路上,海寇隨時有可能捲土重來,他根本留不住人。
而且,附近鄉村皆被劫掠一空,需要救濟的災民太多太多了,就算有附近縣城幫忙,廣海衛要恢復也很難。
如果說物資還能夠想辦法,或從其他地方調,或是從客商手裏買,那麼失去親人和家的悲傷就不是他們想辦法就能平復的。
所以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二十來天,三姐弟一進城還是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氛。
看着十室九空的廣海衛,一臉麻木如同遊魂般的百姓,三姐弟都不由板起小臉,從馬上下來慢慢的往裏走。
周老大也不由嚴肅起來,嘆息道:「時間是創傷最好的良藥,只希望他們能夠儘快恢復。」
安安三人都緊抿着嘴角沒說話,他們都還小,沒有經歷過生死,還是第一次直面這樣的慘烈和悲傷。
秦伍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在廣海衛中找到一家仍然在開張的客棧,住進後發現東家也在辦喪事,所以除了主房他們什麼東西都不提供。
但廚房和大堂都隨便他們用,東家腰上繫着白布帶他們去上房,隨意的指了幾個房間道:「諾,隨便住。」
周老大忙掏出一角銀子塞他手裏,問道:「我們在來的路上見很多江湖人和客商往這邊走,他們不在廣海衛嗎?」
掌柜這才抬頭看他們,目光在鍾大郎他們的武器上滑過,臉色微緩,「他們不在廣海衛,而是在離廣海衛二十八里處的灘涂上,那是官軍設立的防線,江湖人去那裏殺海寇,客商則是去那裏做生意。廣海衛沒多少人了,那些客商帶來了東西也賣不出去,而我們最需要的糧食和藥材又太高,除非賣地賣房,不然哪來的錢買這些東西?」
「可就算把這些賣了也沒多少錢,現在廣海衛的田地及房屋都不值錢,」東家悲傷的道:「我們也就只能靠朝廷的賑濟度日,不餓死就已經很好了。」
說罷唉聲嘆氣的離開。
三姐弟對視一眼,安安低聲道:「明天去找縣令談一談賑濟的事吧,我們帶來的東西不多,但也能幫不少人。」
平平和樂樂完全沒意見。
賑濟也不是擺個台子就行的,他們希望這點物資能夠用在最需要的人上,而最了解災民情況的必是廣海衛縣衙。
好在新縣令官品還不錯,凡是送來的物資他都交代了下去,切實發到了災民手中。
這個關節上,他可不敢犯禁,別說朝廷,就是留在廣海衛的江湖人就能把他給宰了。
縣令很不想和這些匪氣十足的江湖人合作,可外面海上盤踞着上千的海寇,隨時可能捲土重來,而朝廷派的兵還沒到位,他和廣海衛的百姓實在是很需要他們的武力保護。
見來送物資的姐弟三人都一身貴氣,他很高興的接待了他們,他可不覺得這姐弟三人是江湖人,從氣質上就能看出不是。
見縣令能夠把物資安排好,安安便放心的將東西交給他,然後帶着弟弟們出城去。
不能去危險的灘涂和海上,但他們還是想多了解一些海寇,以便將來做研究。
廣海衛的氣氛太壓抑,他們沒敢找這裏的居民問海寇所用的武器,作戰方式和紀律等,只能去外面找。
從縣裏那裏知道長福村的受災情況比較輕,所以他們決定去那邊看看,或許那裏的氣氛會好些。
於是一群人出了城便往東北方向去,走出三十里左右便隱約看見一個小漁村,幾人相視一笑,便要打馬上去,突然平平驚奇的「咦」了一聲,問道:「現在不是才申時嗎,不靠午也不靠晚的,怎麼這時候生火燒飯?」
周老大升起脖子望去,果然見長福村里升起一股股濃煙,他眉目一凜,握緊了韁繩道:「不對,這不是生火做飯,是有人縱火!」
樂樂瞪眼,「難道是海寇?」
安安:「他們捲土重來了?」
話音才落,三姐弟已經一踢馬肚急射而出,快速的往長福村去。
周老大伸手要攔已經攔不住,他只能一邊揚鞭去追一邊道:「大小姐,大少爺,二少爺,你們不是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嗎,你們是要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