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劍 二五六
我……
你只想利用瞿安來與我說你的這番話,好叫我給你的翼使報仇,對麼?
白霜轉開頭去。他並非我的翼使,是這朱雀山莊的翼使。
÷巴驟地一緊白霜只覺頸上劇痛,朱雀神君右手已握住她下頜。幾時學會頂嘴的?他清冷冷地笑着。白霜被迫得往前邁了一步。白……白霜不敢……她氣餒地說出一句認輸之辭來。
呃……神君,是我找她的。瞿安插嘴。你要怪便怪我。
白霜瞥了他一眼雖只是瞥,但顯見眼神中帶了少許感激之意。瞿安回她一個放寬心的眼神。他太了解白霜這類女人很智慧,什麼都明白,但卻又還是會有那麼些瞬間,因衝動而打碎自己的智慧,說出些自己都知道後果不會太好的話來。
§雀神君輕輕地將手鬆開,見白霜猶自頗懷恐懼地梗着脖子未敢便動,微微一笑,伸掌撫過她適才被自己捏疼之處。
我自然不捨得動你的,柳使。他慢條斯理地說。否則這山莊裏的女人,就愈發地少了……
白霜只是躲開他的目光,未敢正視,直到他與瞿安走了,只留下個背影,她才抬起眼睛,雙臂卻將自己緊緊抱住了。
神君……她喃喃自語,卻又不知自己是否已是胡言亂語。
那條歇。明天就會到達那條歇。
很少有這樣的時候蘇扶風已熟睡,而凌厲在出神。
他坐在桌邊。與蘇扶風很自然的一屋而寢的說法曾讓她短暫地驚惶他突然發現,原來原本的她應是如此羞怯的。
我們原來……這麼親密?她不是很肯定地看着他。但這雙眼睛卻是說。我相信你。只要你說是,我就相信。
是啊……
凌厲說了是,蘇扶風點了點頭。
從離開青龍谷到開封,從離開開封到此地近一月時光已過去了。現在,她又熟睡了,毫無戒心地像每個夜晚一樣。
她並不知道他們就要到了那個她曾恍惚夢見過的溪流,其實是個他們曾真實經歷過的存在。
夜風中傳來淡淡的花香。凌厲知道,這一帶的景色太美。山光太醉人,花語太爛漫,溪流也太解風情。
不然當年,那個始終羞羞怯怯的蘇扶風,又怎會終於在那個地方失身於他。
不,其實是他是他自己沒能忍住。因為那一天最美的,分明是那個狼狽地在歇里跌倒又爬起來的蘇扶風。
若非蘇扶風提到了夢境他承認,他幾乎已忘記了她濕漉漉的髮絲與臉頰,她單薄的衣衫,她尷尬又誘人的眼神她所有的一切。他聞聲從溪的另一面回過頭來。她站在溪中間,像往常一樣忍不住笑。揮揮手道,看什麼,跌一跤而已!可是話音方落,她突然發現這個凌厲已湊近過來,不帶徵詢地吻下來。她其實已等了他很久,所以微怔之後,欣然接受,卻不料這只是個開始他熟練地將手伸入她腿間,抬起了她的身體。
她重心頓失,向後,跌倒在這片溪流里,惶急而失措地如螃蟹一般爬開數尺,凌厲卻隨即壓到。
你不願意?他輕拂開她的發。
在此之前,他們甚至沒有靠得這麼近過,始終忽親忽疏的距離,有所節制的言語但凌厲早是個中老手,他不過隨意撩撥這少不經事的女子心意。蘇扶風的芳心暗許,他怎能不知。
原本他亦打算不招惹蘇扶風了,因將來她亦入了黑竹,同行只間,頗多不便。只是這一天他覺得如果世上還有一個男人能無視這般誘惑,那這人想必已不是男人了。…
饒是天並不寒,浸在溪水中的蘇扶風還是瑟瑟發抖了。只是,這終究是她一生中最快樂、最幸福、最值得銘記的一天。
躺在床上的蘇扶風忽然睜開眼睛,像是從一場夢中驚醒。凌厲聽得她呼吸的變化,起身到她床邊。
怎麼醒了?他微微笑問。
我……蘇扶風似乎抑了抑心緒。我又夢到……一樣的地方了。
哦。凌厲笑笑。還是那條溪。
不是……這次……這次仿佛還有夢到……你……
我……?凌厲笑。我也在?我在幹什麼?
我夢到……你……壓在我身上……我好難過,喘不過氣來……
凌厲沉默。瞪大眼睛的蘇扶風,此刻表情帶着幾分恐慌,胸膛起伏,似有大口的氣要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