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不是馬超 28 億萬資財入庫來
大雪在持續了三天之後終於逐漸停歇。
但大雪剛剛停止之後,第二天便艷陽高照,甚至還能感覺到一絲暖意。
只用了初三、初四兩天,城中的積雪便融化了一小半,到處都是一片片濕漉漉的水跡。
到了初六大朝會的時候,街中的道路甚至已經完全乾透,幾乎看不到大雪的痕跡。
饒是如此,大殿之中依然殘留着些許的寒意。
這一天大朝會,我少有地提前到了崇德殿,特意吩咐內務院在殿中各處擺放了多處的炭火盆,將整座崇德殿烘烤得熱氣四溢,不至於使幾位年齡偏大的老臣們染了風寒。
又囑咐後廚準備了一鍋熱薑湯,一鍋五穀雜湯,待群臣聚齊後任他們挑選。
我就一個人靜靜坐在王座上,一邊緩緩吐納真氣,一邊等待着群臣的到來。
除了負責護衛的防務院兼內務院院長韓暨之外,賈詡是第一個入殿的。
賈詡的腳步十分沉穩,卻又毫不拖泥帶水,又是我聽的最多最熟悉的聲音之一,故而我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他似乎輕笑了一聲,低低詢問了當值的侍衛一句:「王上何時來的?」
「回賈部長的話,王上來此已經有兩刻鐘了。」侍衛顯然對他很是敬畏。
「岳父,」我笑着睜開了眼,「你來得很早啊。」
「王上今天來得倒早。」他邁進了門檻,躬身向我施了一禮,「難道有重大事宜要在朝會之上宣佈?」
我搖頭道:「只是偶爾心血來潮,你也坐吧。」
「曹孟德這兩日已經回洛陽了。」他忽然來了一句。
我點頭道:「初二時已經見過了。」
「哦?」他撩起袍擺坐下,抬頭道,「老夫想,曹孟德諸多辛苦,王上不如稍示嘉獎?」
「嗯,」我應了一聲,從王案上拾起了一卷文書,「我知道。」
「文和老弟,又讓你搶了先?」程昱笑着邁進了門檻,他身後傳來了眾人的笑聲。
「哪裏,」賈詡微微直起了身子,笑道,「今天是王上最早到的。」
程昱微微一怔,慌忙一揖到地。
殿外腳步聲愈加密集,群臣很快便陸續就位。
「諸位既已到齊,今日的朝會便開始吧。」我朝殿中眾人掃了一眼,笑道,「這幾日大雪初融,殿中陰滲之氣仍在,本王讓後廚準備了薑湯與粥湯,公至,你就讓人給大伙兒分食了吧。」
韓暨躬身應了,當即親自帶着下屬吏員為各部院的長官分湯。
「謝王上。」群臣齊聲道了一聲謝,又向內務院的官吏們拱手致意,這才接碗食用。
一邊看着眾人喝湯,我又開口向下問道:「公達先生,這幾日兵部可有新的戰報傳來?」
荀攸將湯碗放在案幾一邊,拱手答道:「稟王上,各地騷亂大致已經平定下來,目前並無用兵之處,當然也沒有戰報。」
「希望能平安度過這個冬天,」我點了點頭,又問道,「對戰死將士的撫恤,務必要落到實處,千萬不能寒了在前線浴血拼殺的將士們的心。」
「兵部謹遵王上口諭,必定對有功將士厚加獎勵。」荀攸正色應了。
「對了,不知道有沒有算過,這幾個月下來,朝廷總共收繳了多少財貨?」我提到了一個很敏感的問題。
回答的人依然是荀攸:「稟王上,自八月以來,新朝各地共平定騷亂二十三處,繳獲錢貨共計一百一十六億八千餘萬,絲綢絹布等合計三百萬匹,各類糧谷一千兩百萬石,牛羊馬騾等各類禽畜兩百八十萬頭,無主良田一千六百萬畝。」
「一百一十六億八千萬?」我忽然有些雙目發黑,「上個月說的……不是六十多億嗎?怎麼這幾天的功夫就翻了一番?」
荀攸笑道:「上個月底的那幾道捷報,王上公務繁忙,或許還沒有看到?」
「我只看到是捷報,而且是大勝,便沒有細看下去……」我被從天而降的巨款砸得頭暈眼花,「一百一十六億,有多少運到了國庫?」
「按照之前朝會所定比例,錢貨與布匹是國庫取七成,地方留三成,糧谷與禽畜則七成存於地方糧倉,三成轉運河南國庫,」回答這個問題的只有掌管戶部的賈詡,「截至昨天為止,約有三十億錢、一百萬匹絲綢,以及兩百萬石糧谷運抵洛陽國庫。」
「不容易啊,」我長嘆了口氣,「吏部和戶部商議一下,這個冬天,給全國各級官吏都額外發放兩個月的俸祿作為過冬取暖費,發生戰事的郡縣則發放雙倍!」
程昱與賈詡齊聲道:「臣遵命!」
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說實話,實行重新度量田產、清查隱戶人口,我雖然早就料到這必定會招致地方豪族的抵抗,卻沒想到竟會引得大半個新朝為之動盪,」我微微搖了搖頭,「這一兩個月期間,朝廷與地方的官員對於此事多有上疏,我學問淺薄,沒看懂其中的大義。今天我只問一句,這些大族們從百姓手中巧取豪奪得來大量的田產,又憑藉勢力維持數千人的隱戶,既讓朝廷稅賦減少,又致使貧民對朝廷怨聲載道,長此以往,難民中必定會出現陳勝吳廣、張角之流。你們說……我為什麼要讓這些大族繼續存活,來吸取國家的血和肉來壯大自己的勢力?!」
朝中眾臣一時無人出言反駁。
只有禰衡笑道:「可惜這次讓曹公成就了名聲,早知如此,禰某該和曹公換上一換,論查抄大族,我禰衡可不願落後於人呀。」
曹操也笑了一聲:「禰院長說笑了,你檢舉不法官員,是你的本份;我查舉不法士紳,也是王上欽賜給我的差事,你我盡心盡力,還好都幸不辱命,可不應拿來說笑。」
「是,曹公說的是,衡還是有些孟浪了。」禰衡斂起笑容,朝他點頭。
「孟德剛剛說『幸不辱命』,實在有些過于謙虛,」我微微提高了聲音,「你二人所領,一查官吏,一查士紳,雖然各有不同,卻同樣都是得罪人的差事,孟德更於三個月之內被八批刺客行刺,幾乎險些喪命刀口。禰正平查處了不法,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