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聽完，震在那，良久不知道該說什麼，太……嚇人了。

    過了好一會，其中一個警察才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夏如霜10歲……10歲就做出那麼喪盡天良的事，害了人家才5歲的親女兒，過了很多年後發現，當年那個被她策劃綁架的小女孩兒沒有死長大了，就又害了她一次？」

    游弋：「是。」

    「我的天……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聽起來……像……小說……」

    游弋：「她親口承認的。」

    警察在震驚之後，冷靜下來，問：「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游弋抬起頭，看向他：「她害死的那個女人，是我最愛的女人，你說，這有關係嗎？」

    兩個警察又愣了，「這……這……如果是真的，那你怎麼不報警啊？」

    「報警？法院最多給她一顆子彈，說不定還是安樂死，可我為什麼要讓她死的那麼輕鬆？」

    游弋說的那樣理所應當，那樣的自然，臉上很平靜，沒有暴戾，沒有殺氣，報仇之後，整個人仿佛都沉澱了下來，說出的話，分明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乾的感覺，可又覺得……他，似乎是對的。

    警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問，這審問跟以前都不一樣，好像……對面的嫌疑人，才是主審一樣。

    警察又問：「那個女人是誰。」

    游弋：「我不能告訴你們，我不想讓她死後很多年，再被翻出來，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

    「我這一生為一人而活，也為一人而死！」

    他不想讓聶秋娉再被打擾，她一直都是個喜歡安靜，喜歡簡單的人，她的生活里不需要摻雜別人閒言碎語。

    游弋清冷道：「我沒什麼遺憾，這就是我殺她的全部原因。」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這人……實在是……太讓他們意外了。

    殺人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死去17年前的女友報仇。

    為一個人而活，為一個人而死！

    忽然……有點心酸。

    ……

    第二天，夏安瀾讓人給燕青絲安排好，岳聽風帶她去見游弋。

    燕青絲沒讓岳聽風進去，有些話，她想單獨跟游弋說。

    等了一會，終於見到游弋，看到她，燕青絲的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

    他身上還穿着昨天被抓時穿的衣服，已經皺了，也仿佛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似乎再沒什麼能打動他。

    游弋微笑：「傻丫頭，哭什麼。」

    燕青絲眼角的淚滴滾落下來，流進嘴裏苦的發澀，「你是為我進來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什麼都不用做，人的確是我殺的，國家有國家的法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要再節外生枝。」

    燕青絲搖頭：「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沒辦法看着你替我去死，那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我不是替你去死，夏如霜是我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燕青絲淚如雨下，哽咽道：「就算沒有你最後那一刀，夏如霜也是會死，你只是……故意讓人看見的是嗎？你就是為了救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