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蒂斯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仿佛在談論他人。

    白箐箐驚訝地看了柯蒂斯一眼，抱歉地道：「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沒事。」柯蒂斯微微一笑，憶起幼時記憶，眼裏閃過嗜血的光芒。

    因為缺乏食物，他吞食了同胞蛇獸，那讓他體內的能量成倍增長，迅速擁有了捕獵能力。或許能達到今日的等級，和他那時的做法有極大關係吧。

    白箐箐握住柯蒂斯的手，看着蛇蛋們宣誓般地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一定！嗯，一定不怕他們。

    「我……要孵蛋嗎？」白箐箐回憶起爺爺家孵蛋的母雞，頓時覺得喉嚨里的食物堵的慌，用了用力才吞下去，「要怎麼孵啊？不馬上孵會壞掉嗎？」

    想起這茬，白箐箐忙抽了把身下的草，小心地墊在蛋下-面，仔仔細細整理了一番，讓蛋不能亂滾。

    柯蒂斯聽到白箐箐要親自孵蛋，心裏頓時湧起強烈的嫉妒，他繃緊了蛇尾，才忍住將蛋拍碎的衝動。

    傳承記憶里從沒有會孵蛋的雌性，小白的愛全部給他就好，憑什麼分那麼多給這些東西？

    「唔！」帕克以動物的警覺性感受到了柯蒂斯的異常，金眸死死盯住了柯蒂斯，柯蒂斯猛然醒神，立即收斂了對蛇蛋的敵意。

    這短暫的洶湧白箐箐沒能發覺，她正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中，努力催眠自己：嗯，蛋蛋很可愛，多看看，以後肯定不會怕。

    「嘶嘶~」柯蒂斯吐了吐信子，溫度越來越低了，他摸摸白箐箐的頭，「孵蛋很辛苦，我來就好，正好天氣也冷了。」

    「你現在就要冬眠了啊？」白箐箐覺得太突然了，「你要睡多久啊？天暖了才醒嗎？」

    柯蒂斯體溫本就低，冬眠時肯定更低，能孵化蛇蛋嗎？

    「等我醒來時它們也該破殼了，放心吧。」柯蒂斯語氣篤定，讓人不由信服。

    白箐箐遲疑了一會兒，點頭同意了，「那你大吃一頓再冬眠吧，還好你昨天抓了幾頭獵物。」

    「箐箐吃飯。」帕克笑眯眯地道，心裏偷着樂：太好了，蛇獸要休眠了，這個寒季箐箐是他一頭獸的了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白箐箐吃完了飯，柯蒂斯就開始在臥室的牆角挖坑，沿着牆徒手刨，很快挖了一個恰好能讓他捲縮在裏頭的洞。

    洞口很小，只能允許柯蒂斯的蛇形滑進去，裏頭黑漆漆的一個空洞。

    白箐箐走過來看了看，覺得有點熟悉。

    等等，這不就是她發現蛇蛻那個洞的縮小版嗎？就說湖邊怎麼會有那樣的洞，感情是柯蒂斯挖的。

    柯蒂斯填飽了肚子，端着竹籃游到洞口。

    「等等。」白箐箐抱着一堆草乾草過來，「你先下去，我給你般草，墊軟一點好孵蛋，你睡着也舒服。」

    柯蒂斯每次休眠都只講究安全，能睡就行，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關心，他心裏忽然變得一片柔軟。

    「好。」柯蒂斯化做蛇形，爬進去後才將上半身恢復人形。白箐箐把草塞進洞裏，柯蒂斯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