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什麼都知道。」

    孫敬之淡淡地說道。

    副手心裏一咯噔，暗道不好，大人這個右指揮使都不知道的事情，自己一個小小副手，居然知道這麼多。

    豈不是說明，自己比右指揮使大人，還要耳目靈通？

    副手腦子裏飛快轉動，想着待會如何補救。

    卻見孫敬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拍了拍副手的肩膀，「以後也應這般。」

    說着，頭也不回地走了。

    副手一頭霧水。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滿意啊，還是不滿意。

    琢磨了一會兒大人的話，副手覺得，大人的態度應該是滿意的。

    鼓勵自己再接再厲，以後也要問什麼答什麼。

    想明白了這一點，副手萬分嗨皮。

    今天的大人，也是很器重我呢。

    段嫣易容後的那張臉，實在是太缺乏辨識度了。

    趙荷香和簫素不能總是在人堆里尋找段嫣。

    索性，就不去找她了。

    兩個人該幹什麼幹什麼。

    千魔宗攻打落霞山，果然是有備而來。

    為了怕留下法術的痕跡，千魔宗這一路上，都是徒步前進，連縮地術都沒有使用。

    一隊人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令人驚訝的是，這一路都不是什麼偏僻小道，可卻一個修士都沒有。

    就像是有人刻意為他們清掃道路一般。

    簫素和趙荷香暗自驚訝。

    這裏雖然屬於綺夢和趙荷香的巡視範圍，但已經無限靠近落霞山了。

    按理來說，這裏應該是合歡派弟子的活動範圍。

    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這太不可思議了！

    兩人一肚子疑惑，卻不敢詢問兩側的魔修。

    生怕被別人看出自己的身份。

    段嫣卻沒有這個估計。

    就算是她特意打聽，別人也記不住她的模樣。

    仗着易容之後的這張臉，她側頭向旁邊的魔修打聽

    「兄弟，這條路怎麼沒人啊，我有點怕啊，這太平的有些邪乎了。」

    「嘿，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這條道是不可能有人的。」

    「怎麼可能？！」

    段嫣瞪眼，語氣不敢相信。

    「嘿嘿嘿，知道你就這反應，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你仔細聞聞，這一路是不是都不太好聞，兄弟你有所不知，那些合歡派的弟子，都特麼龜毛的要死，聽說他們下山出門，都要泡個花瓣澡什麼的，特別愛乾淨，上面吩咐了，在沿路潑個糞水，撒點糞便，將味道弄臭一點，咱們修行的人，鼻子這麼好使兒，老遠就能聞到這邊氣味不好聞，普通修士還可能抄個近道什麼的，合歡派的弟子，是絕不可能的，他們壓根不會往這邊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段嫣：……

    ！

    這到底是哪個缺德鬼出的主意！

    奇葩又有效！

    這條策略，專克合歡弟子！

    若干年前，段嫣就曾利用這點，做過差不多的事情。

    段嫣還是段師弟的時候，繪製了一種特殊的靈符。

    那種靈符，遠離和雲水符很像，能噴出水來。

    不同於雲水符，那種特殊靈符，噴出的不是水，而是一種利用各種藥材，熬製出的散發特殊氣味，比大便還要臭十倍的黑色凝膠。

    那種黑色凝膠，除了外形酷似大便外，功能和屎粑粑截然不同。

    只要能忍受住那種味道，不僅有提神的作用，還可以美容養顏。

    那種會噴射黑色凝膠的靈符，被合歡弟子稱之為「糞符」。

    糞符散發的特殊臭味，繞樑三日，餘威赫赫，尋常品級的糞符，至少臭十日以上。

    在合歡派弟子看來，一張低品級的糞符的威力，堪比高級戰鬥符。

    許多合歡弟子競相購買，用來對不喜歡的同門惡作劇。

    因為糞符的氣味實在是太沖了，當時的掌門媚媚仙，不得不下了一條奇怪的禁令。

    將糞符和殺傷性極強的戰鬥靈符，歸為一類，嚴禁門下弟子，在山中使用此符。

    一旦發現違規，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