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話到此結束，不過你身上那奇怪的臭味還是如此明顯啊，來自於修道院的神父，你曾經做了什麼才會染上那種味道？」

    「汝也可以聞到這傢伙身上的那股氣味？真是令人驚訝呢，汝只是一名普通的人類種而已吧，為何知曉這些。筆硯閣  m.biyange.com」

    追問之後的莎洛姆雙眼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獨眼的賞金獵人身上，後者則是立刻做出了回答

    「哦？這麼說來你也是咯？看來人不可貌相呢，至於那股味道……畢竟是一種有過了解的傢伙就可以問到的味道啊，這讓我想起了過去的某件事情。」

    獨眼的賞金獵人從一邊的抽屜裏面拿出了一隻煙斗，叼在嘴裏的他並未將其點燃，而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亞輝最關心的並不是這一點，而是他身為人類種這個方面……

    賞金獵人由大量異族浪人構成，先天性劣勢的人類種想要在擁有許多特異能力的異族當中脫穎而出毫無疑問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而這個男人現在身為副團長，擁有的實力肯定不低。

    「那麼我們來談談其他的事情吧，好久都沒有碰到志同道合的傢伙了，你這個小女孩肯定不是表面上這麼年輕，對不對？？」

    「詢問淑女的年齡可是禁忌哦，大叔。」

    「哈哈，抱歉，抱歉，你們叫我戈立佛便可，能夠與人談及過去的故事，可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汝等在以前被怎麼稱呼來着？不只是在給人類種留下了傳說，還給其他異族留下了足以當作捏他的故事；啊啊，對了，對了，是那個吧……」

    突然跟自稱戈立佛的賞金獵人熟絡起來的莎洛姆與亞輝一起坐在了辦公桌正面的沙發上，保持沉默的亞輝聽到了莎洛姆接下來做出的發言。

    「如果我記得沒錯，汝等那可笑的外號想必就是所謂的『弒神者』吧？」

    「唉唉？那個不是電影裏面的設定嗎？」

    「吵死了汝這個不安分的白痴神父，汝所信仰的神明從一開始就不是正義而又偉大的存在啦。做到了所有種族做不到的事情便是神明，這樣一來是否可以讓汝明白呢？當然我也不是否定汝等信仰的神明擁有的功績，不過該怎麼說……美好的一面總是由強者書寫的啦。」

    莎洛姆用一副幼女的外表說出了令人深思的話，亞輝覺得一點都不合適。

    不過亞輝也有清楚地聽着他們之間的談話，尤其是口中關於神明的評價；亞輝雖然是一名侍奉神明的神父，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只會盲從的傢伙，擁有信仰是一碼事，無腦崇拜神明大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說的沒錯，至少一般人是如此稱呼我們的。敢於挑戰神明之人、不自量力的高傲之人、捨棄信仰之人、背負罪孽的叛逆之人，這樣的評價也有，那個時候的我們反而覺得被諷刺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人類挑戰神明，亞輝得到了這麼一個信息，心中完全沒有任何實感。

    說到底為何要去神明？神明給予了許多種族救贖，通過自己的能力創造過許多奇蹟，這樣的做法難道不是正確的嗎？

    亞輝不是盲從，這一點必須再次強調，但他是會肯定正確事物的人。

    且不提弒神者的事情是真是假，光是去挑戰擁有許多功績的神明大人本身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那邊的神父似乎有些迷茫啦，同為人類的我就多告訴你一些好了。先聲明，我可不是在惡意詆毀你們修道院信奉的神明，只是把我自己的感想說出來而已。」

    戈立佛用手把那頭烏黑濃密的黑髮撥弄到腦後，有些滄桑的臉龐上浮現出嚴肅的表情。

    「榮耀無論不管對於哪個種族來說都是相當重要的東西，捨棄榮耀的傢伙等於是捨棄了自尊，而那些神明便是把這些東西都奪走的存在。在很多人看來神明可以引發奇蹟，但作為奇蹟的背面，遭到所謂制裁的對象便是被他們擅自定位『邪惡』的種族。神明們將那些種族全數殲滅，不給他們任何反叛的機會，從天空中嘲笑着沒有力量的弱者。」

    「等等……戈，戈立佛先生對吧？你口中的那些不是神明，而是惡魔才對。」

    亞輝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自己的『祝福』便是被神明給予的，也就是說……不管是莎洛姆還是戈立佛，聞到的味道都是自己身上神明大人殘留下來的氣味。

    「惡魔？惡魔跟天使，正義跟邪惡本身就是沒有任何區別的，這一點難道不明白？這邊歌頌着國王勝利與榮耀的聖歌隊開始巡禮，戰敗國那邊的巫師們用老鼠血液混雜貓頭鷹翅膀詛咒着被冠以英雄之名的國王，這個時候又是誰對誰錯？歌頌國王功績的聖歌隊？詛咒國王性命的女巫師？很難做下定論對吧？」

    「這個……」

    「曾經的我為了保衛家鄉而戰鬥，而你們信仰的神明選擇了幫助另外一個國家，在我看來他們就是邪惡，也是讓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當然了，戈立佛強調了一下。

    「我對現在的生活也還算滿意，過去那番奮鬥也快要淹沒與時間的海洋當中，這想必是我受到了某些異族眷顧的原因吧。」

    「汝說的沒錯，人類種依靠肉·體能力去挑戰神明是不可能的，汝肯定借用了外在的力量。」

    「那麼又是什麼呢？」

    戈立佛自己詢問了起來，看樣子不打算深究下去。

    說完這句話的戈立佛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叼着煙斗的他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

    「已經過去十分鐘而已啊，時間過得真快，好久沒有提到這個方面的話題了。」

第二十一章 過去的故事、非正義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