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 第三百五十七章問罪
更新:05-30 19:40 作者:一語破春風 分類:仙俠小說
夜色籠罩,相府後院,人影從牆上翻下。
視線的對面,火燭的光在書房亮着,他推開門走進去。蔡京此時也並未睡下,見對方進來的剎那,身子傾了傾想要上前,但隨後又不着痕跡的繼續坐着,神色恢復淡定。
「得手了?」
金毒異點點頭,不過老人細微的變化,他是看在眼裏,綢布背後的臉孔,嘴角微微上翹,動作間,那隻古樸的木盒被從胸口拿出,「蔡相要的是這個吧。」
手伸出去,腳卻沒有邁動分毫的意思。
老人臉色沉了下去,燭火燃燒的同時,臉上又浮起笑容,點頭起身,「事情順利做下來,老夫心裏甚是欣喜,你要什麼就說吧。」
「蔡相應該知道的。」金毒異拱拱手,將木盒輕放在書桌上。
「老夫會考慮的,畢竟禁軍將領補缺,不在老夫管轄內,只能幫你活動活動。」老人拿過木盒仔細的檢查一番,確實是自己拿出去的那個後,心裏終究是鬆了一口氣。
「這事到此為止,你沒拿過任何東西,老夫也沒拿出過任何東西,你清楚了?」
火星在燭台上搖晃,書房裏平靜的對話,倆人的身影剪影在窗戶紙上,人心不同的,所思不同,充滿了利益的味道。
綢布後面,潰爛的臉露出笑容,隨即點頭,「這個自然。」
不久之後,金毒異離開。
蔡京端坐在木椅上,向後靠了靠,有老僕過來將加了炭火的小爐放在他腳邊,「主人,該休息了,這開春天氣潮濕,對主人腿腳不好。」
「嗯...不是老夫不想休息....算了,說與你聽,其中內情你也不會懂的。」
木椅上,老人靠着椅背感受炭爐冒出的溫熱,心中卻細細想着木盒,以及皇帝趙吉陡然中毒身亡的事情,猶如一張巨大的、黑暗的亂潮,在他心裏浮起。
「到底哪兒不對.....」
...........
慈明宮,曹震淳抱着一摞奏摺過來,如今皇帝大行後,新皇未決的情況下,上的摺子中,大抵是一些關於新皇人選,登基之類的事,當中不乏慷慨陳詞的將小皇子繼位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做出預先的判斷和認定......
推門的一瞬,他便看到身着白色碎花宮袍的雨化恬伺候在桌子旁邊,然後一堆之前拿過來的奏摺被推翻。
嘩啦——
掉落紅色毛毯上,鋪延開去。
「這幫文臣....真是夠了!」太后尚虞氣的渾身顫抖,「我兒在世,一個個裝的忠心體國,一口一個聖人,如今我兒一走,就變着臉來欺負孤兒寡母,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桌旁的白色身影走到階下,躬身將地上的奏摺一一撿起的同時,曹震淳抱着另一堆奏摺過來,輕輕放在桌上。尚虞看也不看一眼,坐回到精雕細琢的木椅上,「把它們拿走——本宮不想看!」
曹震淳猶豫片刻,終究選擇不開口,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況且計已定下,此時多嘴反而可能壞事,放下的奏摺又被他拿起,告了一聲罪,轉身便要離開。
「把這些東西都留下吧。」
門陡然被打開,鄭婉的身影被簇擁着走進來,她揮揮手,身後的內宦退去了門外,又對要出門的曹震淳吩咐了一句。
「是。」老宦官低下頭,回去把奏摺重新放到桌上,才離開。
那邊,身影邁動,垂地搖裙,蓮步款款過去,髮髻上的哀花一矮,身子朝金階上的夫人福了一禮,「婉兒拜見母后。」
「奕兒睡下了?」
婦人從椅上起來,走過去將皇后扶起,雙目微紅望着對方,「今日朝堂上,真是難為你了,說出那番話,我知你是不得已的,現在想想那晚不正是應了那白寧的話嗎,這朝堂上就沒一個忠臣,都想着自個兒呢。」
橘黃的視線中,皇后的身影低了低頭,朝火光看去,眸子禮映着火焰的倒影,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沉默了一會兒,「母后,朝堂上那番話是婉兒心有所發的,那些人的嘴臉,是看夠了,奕兒坐不坐上皇位,那是我趙家的事,一幫子外人湊什麼熱鬧,婉兒今日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麼他們不敢去招惹那東廠白寧?偏偏揪着我們孤兒寡母不放?」
話語略頓了頓,她眼睛一眯,「人吶...都是喜歡欺軟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