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是屎盆子呢？」

    一身軍綠色女兵服裝的楊菁菁推門而入，手裏捧着翻沿帽，別有一番英姿颯爽的味道。

    吳濤摸臉無語，多好的一對極品啊，居然走不進一家門，說出去誰信？

    楊菁菁走進來，特地放着葉歡身邊的雙人沙發位不坐，偏坐在吳濤對面的單人沙發位上道：「我發現你在講學術的時候，尤其咄咄逼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文人相輕麼？」

    看着楊菁菁那一對玩味考究的眼神，吳濤就有些閃躲。當下迴避這個問題，直截了當道：「今天你們二位同時出現在這裏，除了提醒我，還有其他事沒？」

    葉歡仰躺着攤開手表示沒有了。

    楊菁菁修長的玉腿翹起了二郎腿，晃呀晃地道：「哎，我這裏倒是有個確切的消息。」

    「嗯？」

    「關於航母特定的幾種特種板材之外，其餘的特種鋼和常規鋼材的招標，國內很多有實力有背景的鋼企已經盯上了。甚至，在特定的那幾種軍工用材上，寧鋼的位置，也有人暗中覬覦。我擔心，一旦他們的鋼材合乎招標要求，你卻不選他們，很可能給你帶來意外的麻煩。」

    吳濤點點頭受教道：「你倒是提醒我了，等到招標時，標書上的要求我會認真審核的。」

    送走了葉楊二人，倪飽學和趙丹揚一起走進來，吳濤不敢托大，面對這倆德高望重的倚仗，自然得面面俱到。

    「吳濤，剛才報告會上，你寫的那些公式，我隱隱覺得個個都是門學問，你就沒有打算寫本書講講？」倪飽學到底是痴心於技術的老院士，不僅有眼光，更有一顆時刻提攜年輕人的苦心。

    不過吳濤卻是搖搖頭道：「倪老，眼下造航母最要緊。今天首長一來過，咱們就得馬上開展工作了。寫書沽名釣譽，我暫時沒那功夫。不過倪老，輕核聚變技術的關鍵，我已經攻克了。所以日後這個項目的日常主持，還是要拜託您老人家。我的身上，有太多的眼睛盯着，不能天天朝九晚五地到研究所來上班。」

    倪飽學喟嘆道：「自打認識你小子，我是越來越忙了。」

    趙丹揚不由打趣道：「老倪，我看你是越忙越年輕啊！」

    三人齊聲笑了起來。

    隨後吳濤想起碳纖維的事兒，趁機道：「倪老師，您是國內材料學科的權威泰斗，我這兒有個碳纖維項目，你得給我舉薦個人才。」

    倪飽學自然不會推辭，當即道：「這事我會通知祁剛，讓他負責給你引薦。我這把老骨頭，從現在起，就該撂在這第零研究所里，直到輕核聚變動力航母下水！」

    吳濤不由肅然起敬道：「倪老師，你這身子骨承擔得了這麼大的重擔嗎？不然把我的私人保健團隊，轉手給你吧？」

    倪飽學笑罵道：「你小子，就那幾個嘴皮利索的女娃娃，被她們盯上，我還能幹得了工作麼？」

    趙丹揚補充道：「不過老倪，你那高血壓老毛病，還真是得多加注意。」隨即轉向吳濤道：「你看我分管政治思想工作，這工作力度應該怎麼把握？」

    看得出來，倪飽學掛名所長，趙丹揚掛名副所長，但是他們二人仍然唯吳濤這個馬首是瞻。

    畢竟沒有吳濤，就沒有第零研究所。

    況且副國級首長的指示也清楚地點名了這一點！

    吳濤略做沉吟道：「趙教授，第零研究所作為軍工領域重量級研究所，開展政治思想工作是有必要的。但是我覺得這政治思想工作，不應該影響大家的正常工作，也不應該束縛大家的手腳。依我看，就三個月一次集中學習吧，每次兩小時。」

    ……

    離開第零研究所，回到洲際酒店，已經是傍晚時分。

    第零研究所里的熱血沸騰，和外面燕南城市的燈紅酒綠，驟然轉換間，讓吳濤生出些許不真實的感覺。

    誰是最可愛的人？

    這是一個永恆不朽的話題，如今看來，吳濤覺得，第零研究所那些甘於奉獻的研究人員，就是最可愛的人。

    「想什麼呢？」蘇桐儀態娉婷地走過來，挽上吳濤的臂彎，微微依靠道。

    「沒什麼！」吳濤側過身來，看着蘇桐的俏臉道：「今天下午得到消息，在超大型航母項目上，可能會有人盯上寧鋼。所以寧鋼的軍工用材生產線，一定要從嚴從緊地把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