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是當即就否認，畢竟自己是讓楚寒月多出一個選擇來。她跟着自己只能當妾侍，而要是嫁入胡家就會成為正妻。到底是當妻好，還是當妾好，他是說不上來，而是把主動權交到她的手中。有了他明確答覆的楚寒月，心裏面是安定了不少。自己跟着事業已成，如日中天的李文軒，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完全無壓力。

    不免就自然而然回想起胡成和自己說過一些話的楚寒月，內心裏面倒是好一番盤算。二十出頭的他，除了相貌還算可以，秀才功名和家境還算殷實以外，就絲毫和「富貴」沾不上一點兒邊。即便自己嫁入胡家能得一個正妻的頭銜，也沒有什麼意思，畢竟距離她想要的生活和東西實在太遠。自己可沒有那一個耐性等着胡成中舉人，中進士，然後當官的一步步登高。就算他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和身居高位，恐怕自己也是頭髮花白，牙齒已經鬆動了。

    不是自己妹妹那麼想法單純和頭腦簡單的楚寒月是繼續想着，現如今的自己是花容月貌，鮮花綻放開的最當時，而胡成愛上她，完全是在情理當中。即便自己有那麼一天能夠等到他飛黃騰達，也是花容衰敗和殘損之時。那時候，他就不會再如同當下一樣的對自己有那一種五迷三道的愛了。多納妾，也會成為他發跡以後的必經之路，畢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而同樣是整個大環境的必然規則。

    心裏面是門兒清的楚寒月，那都是假設在胡成事成的基礎上，而要是他沒有那麼一日。自己且不是要虧死了。在她看來，胡家只不過是普通的官宦人家，正恰似自家父親沒有死去。家事還能夠維持的局面一個樣子。萬一某一日他爹突然死掉了，而他又一事無成，空有一個秀才的功名。為了生活，且不是要去街邊替人代寫書信來養家餬口。自己是不是又得再一次回到家道中落的生活呢？自己可不想過上母親當初從鄭家求救濟來養活一家人，變成從李家自己妹妹那裏討求來救濟活命？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楚寒月，講究得是實際。而不是虛無，於是這才真正的牙一咬，心一橫，梨花帶雨的哭哭啼啼起來道：「奴家這一輩子是跟定了爺不會再改初衷。若是你非得把奴家給弄出去，就唯有找出一條白綾上吊一死。」說完這一番話以後的她，衝着門口就哭天抹淚的沖了出去，表現出好似是趕着去死一樣。

    在女人方面沒有什麼經驗的朱彪，瞧見她這一個樣子就當真，而又想到自己和她母親宋金桂聊得投緣的情分。生怕她會幹出傻事，趕緊回稟道：「老爺，小人擔心楚姑娘會冒出傻氣，所以希望你能准許我跟去看着，以防不測。」

    抬起左手是朝向揮動了兩下的李文軒，意思是讓他去，而心裏面卻不會認為楚寒月是要選擇輕生。雖然自己不敢說很了解她，但是摸得到她的一些小心思。至於她根深蒂固的念頭。無非就是想要過得好一些，體面一些。不再受人白眼和欺負，而嫁給什麼人，得一個什麼樣子的頭銜是絲毫也就不重要了。

    表現出對她這樣想法能夠理解的李文軒，感覺這一個想法放在後世完全沒有錯，畢竟每一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當然，楚寒月的這一個想法落在這個時代當中。那就是截然相反的另外一回事情，畢竟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是符合當下的主流思想。

    瞧得出她不願意嫁入胡家的李文軒，着實不能勉強，畢竟目前的她。還是楚家的人，而不是自家的人。只好巧借這一個事情的他，佯裝出一臉的糾結和無賴，算是婉拒道：「胡大人，你也親眼看見了。不是我不幫忙，而是確實沒有辦法了。俗話說得好，這強扭的瓜不甜。若是鬧出人命來，也就真不好了。」

    既無老年痴呆又不老眼昏花的胡山，見到他的第一感覺自是氣度不凡，一表人才，年少有為。世間年輕的姑娘們喜歡上李文軒這樣的奇男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況楚寒月又有一個身份上面的便利，長期可以自由出入和居住在李府，不免對他日久生情也是完全說得通的。

    最讓胡山意外和好感的李文軒是絲毫沒有展現出那種年輕得志便驕狂的姿態。從始至終，他一直都這般客氣有禮的對待自己這種下官。自己這一想來，當今陛下器重和信任此人也就合情合理，而完全不似外面一些不好的風傳那樣了。

    真不好意思再多開口來強人所難的胡山，只當自己兒子是欠了楚寒月前世輩子的孽債，而這一世輩子前來償還道：「哎，罷了，罷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