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夏 第五三六章 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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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李夏
就算在這宅子裏不能不聽田夫人的吩咐,就是這番情形和小丫頭那半藏半露的意思,恐怕真有些事是不好讓人知道的。
田括就猶豫了一下。不過他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說要和阮玉珠一起。這是依仗他自己是田夫人的親侄子,和李夏情同手足。
田括擔心,所以想陪着夏至。
夏至畢竟還是個年少的女孩子,雖然在很多事上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但在內宅的某些陰私上,夏至還很單純。田括想保護夏至。
夏至很明白田括的意思,不過她只略想了想,就對田括使了個眼色。
&人吩咐的,那田括你就先去看看夫人吧。這府里,我有不算生人。」
田括略頓了頓,就點頭應承了,隨即轉身跟另外領路的人走了。夏至還讓田括將小樹兒和小黑魚兒一塊帶走了。
如果真有什麼事,她不想髒污了兩個孩子的眼睛。
那小丫頭見此情景,似乎就鬆了一口氣。
&娘請跟我來。」小丫頭領着夏至繼續往後院來。
夏至說她在李府並不算是生人,但是諾大一個李府,自然也有她沒到過的地方。
小丫頭倒也沒有把夏至往偏僻不認識的地方領,而是將夏至領到了後花園中一處暖閣。
這暖閣夏至比較熟悉,因為李夏冬日常在這裏讀書。
暖閣里亮着燈,不過裏面卻靜悄悄的。
小丫頭示意夏至往暖閣里走。
夏至一把抓~住小丫頭的胳膊,笑着跟她說:「你這小丫頭,要是耍弄我,我一會可饒不了你。」
就仿佛是平常年輕的女孩子們玩鬧的時候一樣。
「……不敢耍弄姑娘,這是夫人的吩咐。」小丫頭忙解釋道,神色間更為慌亂了。
夏至笑了笑,竟輕輕地將小丫頭放過,然後邁步進了暖閣。
轉過一道屏風,對面就是一張大書案,書案後面就是高高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冊,還有幾樣瓷瓶、銅鼎,兩側還有琴桌、棋桌。
沒有人。
不過這個時候夏至已經隱約聽見了人聲。那是從內室傳出來的似乎是女孩子輕輕的啜泣聲的。
李夏平常讀書倦了,就會到內室中歇一歇。
夏至略微猶豫,就上前挑起帘子走進了內室。
比起外面書房略微清冷的空氣,內室中卻是溫暖如春。李夏的暖炕上帘子半垂,何冰兒香~肩半路地斜坐在炕上,正似乎在推拒誰,一邊還紅着眼圈低泣。
&不要,鳳凰哥哥,你不能對不住夏至姑娘,我是苦命的人……」
暖炕上堆疊着被褥,那被褥里似乎有一個人。
是李夏?
能睡在這屋子裏的也只有李夏了。何況何冰兒還喊着鳳凰哥哥。
夏至在看見何冰兒的第一眼,她就心頭火氣。但她沒有立刻動作,等聽到何冰兒的話,夏至已經強行壓制住了心頭的火。她不緊不慢地走到炕邊,然後慢慢地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她也沒說話,就是一副瞧好戲的姿態。
何冰兒似乎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夏至來了。她轉過頭哀哀地叫了一聲夏至,一面似乎要站起來。不過她的衣裳似乎被誰拉車住了,她沒站起來,半個肚兜幾乎都要露出來了。
那肚兜上繡的還是鴛鴦戲水,十分精緻鮮亮。
夏至很佩服自己現在竟然能夠注意到這個。
炕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李夏從炕上起來,身上只穿了中衣,一臉發懵的狀態。他先注意到了何冰兒,似乎被嚇了一跳。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很快,而且有些亂。
李夏的手按在了何冰兒的胸上,然後李夏就看到了夏至。李夏從炕上跳了起來,然後差一點兒又跌了回去,搖晃了幾下才站穩。
李夏光腳站在地上,何冰兒也站起身,衣不蔽體地站在李夏身邊。
夏至穩穩地坐着。
&六,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李夏慌亂地解釋,聲音都變了。然後他看到夏至微笑的臉,「十六,快救我。」
夏至大笑:「李夏,冰兒,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
何冰兒就搶着答:「夏至,我們不想的,只是……你也看到了,對不起,你、你不要怪李夏,要怪你就怪我好了。我,我不該來見他,要是我不來,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
這話明面上是維護李夏,但實際上歧義多多,真是不想讓人誤會都不成。
李夏漲紅了臉:「冰兒,我們好心好意收留你……」
何冰兒就落了淚:「鳳凰哥哥,我、我不怪你。」
李夏百口莫辯。
何冰兒又扭過頭來,竟普通一聲給夏至跪下了:「夏至姑娘,求你不要責怪鳳凰哥哥……」
夏至卻不想再聽下去,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了,好了。」夏至笑盈盈地起身,她上前把何冰兒強行從地上拉扯了起來。
&個兩個也老大不小的了,玩鬧也要有時有晌。這都啥時候了,年夫人,你也該回去歇着了。」
夏至臉上帶着笑,聲音也很溫和,但她的眼睛裏可沒有笑意。
&至……」何冰兒還想跟夏至說些什麼。
夏至卻根本就不聽,她快手快腳地給何冰兒穿上了衣裳。何冰兒反抗不能,只能又抽抽噎噎地跟夏至說話。
&至妹妹你是有本事的人,不像我,你無論去哪裏做什麼,你都能出人頭地,可是我,我是苦命的人,只有這裏能夠存身……」
何冰兒竟然裝起了可憐。這是覺得她夏至是清高而且心軟的人,所以想要示弱打動她,讓她把李夏讓出來?
夏至可沒有那麼幼稚。
&道只有這裏能給你存身的地方,你還不知道珍惜,攪風攪雨,有什麼苦果,你也只能自己吃,怪不了誰。」夏至冷冷地說。
夏至給何冰兒穿好了衣裳,或者更準確地說,夏至將何冰兒打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