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紀 第二章 上午
想到這些讓人心煩的事情,敬孤心裏就很氣惱,有氣無處可撒。他從桌子旁椅子上站起,雙手垂在兩邊,低着頭走向懸掛在半空中的沙袋。因為沙袋還未受到外力影響,所以靜靜的懸掛着,一動不動。但它的靜像是有所戒備,它已經被眼前的少年不知打了多少拳,可能它不想再挨打了吧!才會這樣虎視眈眈的戒備着。
敬孤雙手伸了出來,他沒有去擊打沙袋,而是輕輕地撫摸了一遍。沙袋好似受寵若驚,接着敬孤雙臂使勁,把沙袋向旁邊一推,沙袋頓時受力,開始在半空中來來回回擺動。
緊接着,敬孤的雙腿一前一後分開,雙手握拳放在胸前,頭微低着眼睛盯着沙袋,這氣勢看來要大幹一場。他緊貼着沙袋,靠腳下的步伐不停地移動,沙袋始終沾不到他身。這種身法的閃躲加上腳步移動的步法在中國套路武術中是很少見的,除了散打、跆拳道外只剩西洋拳擊對於步法是要求嚴格的。
沙袋七八個回合後,終於停了下來,這次它無處可逃了!敬孤雙腳站穩,蹬腿,轉腰,送胯,力達肩部,最終由拳打出。強有力的一擊啊!狠狠擊中在沙袋上,沙袋發出劇烈的響動,像是要爆炸一樣,一聲悶響後又恢復了平靜。
敬孤還站在原地,他靜靜的看着雙拳,拳面上的傷口已經裂開,濃水跟着流了出來。疼痛刺激着他每根神精,使他表情有些不自然。
這種訓練怕是要人命呀!可是他必須要這樣,這是唯一出路。從男子主義來看,他得應戰;從自身安全來考慮,他得刻苦訓練。現在他的直拳已經很有力量了,常人要是挨了這一拳怕是不好受。一星期之約就在今天!
敬孤把濃水用手擦了擦,接着向時鐘瞥了一眼,「七點,得走了。」
他拿起桌子上那本化學書,走到床腳的門前,對着門內輕聲說了一聲:「媽,我上學了。」
屋內有人應了一聲。
「桌子上還有兩雞蛋一會你吃了。」
屋內傳出一聲,「路上慢些。」聲音有氣無力。
外面是個好天氣,與此時敬孤內心的感覺形成明顯的對比。他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他每一步走的都很用心,可是走在水泥路上,永遠不會留下腳印。他遠遠望見,學校國旗已經升起,「看來今天要遲到了。」他心中正低估着,忽然看到張志恩向他跑來。真是緣分啊!每天他倆都會這個時候遇到。
「吃飯沒有?」張志恩問。
「吃了!」
「又是方便麵?」
敬孤沒有吱聲,張志恩也沒有再問,他太了解敬孤了,一天一包方便麵對他來說滿足了!
二人沒再搭話,相跟着向學校走去。走了不到一會,張志恩忽然開口問:「今天晚上你真的會到學校後面池塘去找李魔王?」
「非去不可!」語氣堅定。
「他們人多,聽說還有傢伙,你真的不要命啦?」張志恩望着敬孤。
「不怕!」還是堅定。
「憑什麼?」
「就憑不怕!」依舊堅定。
氣氛立即上升,「你截拳道學得怎麼樣了?」張志恩問。
「學的不錯!進步明顯。」
「開玩笑,李小龍用一生研究的截拳道你一個星期就能學差不多?」張志恩對敬孤肯定的回答報有懷疑的態度。
兩人雖在說話,腳下卻沒有停過。敬孤說:「只要按照宗旨去練習,時間不是大問題。」
「宗旨?看來你領悟了?」敬孤要是不拿出點本事,真是說不服張志恩。
「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
「幾個意思?說清楚些。」
敬孤解釋說:「以無法為有法,這麼和你解釋吧,法就是法則,攻擊是多種多樣的沒有法則,但攻擊就是唯一,唯一的目的就是擊倒對手。這就是以無法為有法。」敬孤看着張志恩,像是在問你明白嗎?
沒等張志恩說話,敬孤又接着說:「以無限為有限,招式千變萬化,沒有限度,但它真正要做的就是擊中對手,所以無限的招式就變得有限了,以最直接簡單的招式擊中對手就行。」
張志恩一直在很認真的聽着,他輕聲說:「還是不太明白。」
「還不明白,這樣你打我一拳。」
「打你一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