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道目光瞥了過來，看了他一眼，特別是阿德手中拎着的鐘大，然後又轉回目光，做自己的事去了。

    顯然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

    「走吧，排隊去。」

    阿德拎着鍾大，在地上拖着走。鍾大被封了五感六識，滿臉的怨毒，如死魚一般，任由拎着。

    楊青玄指着鍾大，道：「這樣去排隊，沒問題嗎？」

    阿德微微一笑，指着遠處，目光掃過一片，道：「你看那邊。」

    楊青玄望過去，隨即滿臉黑線。

    在一條長龍的隊伍裏面，有一名強者用一根鐵索，捆着一群人在排隊；還有一人手中拎着七八個腦袋，血腥無比。

    阿德道：「只要通過關卡的人是有身份牌，並不管你是怎麼過去的，走着、爬着、拎着都可以。整個內海是個非常自由的地方，只要你不觸夜後的規矩，就沒有人會管你。」

    楊青玄想了下，問道：「若是用元器將人裝着，豈非就檢查不了了？」

    阿德古怪的看着他，苦笑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是聖靈傳承，擁有上古捲軸，可以簽下星宿，攜帶在星戒內？世間可以收納活物的辦法，只有契約規則，但通常都只是凶獸被鎖定在契約空間裏。除此之外，像你說的能收納生靈的元器，就只有聖器了。嘿嘿，擁有聖器之人，還管什麼黑海規則？直接在海天崖上飛來飛去，誰敢管？」

    楊青玄驚道：「能收納生靈的都是聖器？」

    阿德道：「當然了，你以為呢？」

    楊青玄愣了半響，神識一下落在四聖靈圖上，倪巴似乎也聽見了兩人談話，臉色不太好看。

    花解語的聲音傳來，道：「這四聖靈圖的確是聖器，但因為玄天機吸納的四聖靈力量不夠，所以還沒達到真正聖器的程度，算是亞聖器吧。」

    「亞聖器……」

    楊青玄滿頭黑線，原本以為只是一件稍微厲害點的元器而已。

    花解語道：「將來你若是能修成全部的青陽武經，應該有機會將這靈圖衍化成真正的聖器，如果能聚同等的四靈之力，甚至還在聖器之上。這也是當初玄天機煉製此圖的緣故。哪怕這一代的聖靈不行，還有下一代，不斷將聖靈的力量灌入進去，終有一日可以超越聖器。」

    「不斷將聖靈的力量灌入進去……」

    楊青玄突然臉色大變，似乎想到了什麼。花解語受他的影響，也是心中「咯噔」一下。

    兩人同時傳音低呼道：「朱雀養殖場！」

    一想到這個念頭，內心的恐懼就難以抑制的蔓延。

    楊青玄顫聲道：「不會真的是……」

    花解語臉色也極為難看，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以玄天機的心思和天賦，不管弄出什麼事來，我都不會吃驚的。」

    楊青玄沉默不語，想起黑焰角內，擊殺了兩名太天位的十二緣起，他猛一咬牙，慍怒道：「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想到位面星空內，那恕不相識的九卿，為救自己而死，內心就湧起無限的愧疚的憤怒。

    花解語嘆道：「你與他的差距，還十分遙遠啊。好在你的進步非常可怕，我相信終有一天，你能與他一戰。」

    「嗯，我也相信，並且期待着那天的到來呢！」

    楊青玄握緊拳頭，眼裏射出堅定的光芒。

    ……

    進內海的隊伍雖然排了很長，但效率十分快。

    很快就輪到了楊青玄三人。

    阿德再將鍾大的身份牌也摸出來，遞交上去檢查。

    「嗯？」

    那關卡處的負責人愣了下，手裏拿着鍾大的身份牌，看了一眼鍾大，然後古怪的看了下楊青玄三人。

    楊青玄皺了下眉，旋即舒展開，平靜的問道：「怎麼，有問題嗎？」

    那負責人冷冷一笑，冰冷的將四個身份牌扔還給他們，揮手道：「過去吧，沒問題。」

    楊青玄三人通過後，便聽見身後傳來窸窣碎語，「現在的年輕人真吊，擺渡人也敢打，打了還敢拎着進內海，切，等死吧！」

    阿德道：「不用理會這些鹹魚渣子說的話，像這樣的鹹魚，內海中數不勝數，根本什麼都不懂。我們先去擺渡人的據點，將鍾大這件事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