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肖麗萍對徐愛果道，「姐，現在去國外很方便，徐志要去哪裏，您想去跟我打個電話，我去弄個演唱會，咱們一起過去.」

    「就是的，姐，這是好事兒啊！」白月華等人也上前安慰。

    徐志安慰了徐愛果，帶着肖麗萍等人金寶嶺玩了一個下午，除了給每個人都畫了一張素描，徐志還送給她們一些小東西，這些東西是從春書樂會上買來的，都是好東西。

    晚上大家又熱鬧一番，第二天一大早徐志就把他們送到縣城，杜曉慧和吳蕾返回省城，上午還有一班車，肖麗萍、沐風野和白月華返回海經，由肖麗萍的車送到水南機場，看着五個女孩遠去，徐志沖她們揮揮手，口中低聲道：「永別了。」

    大年三十的縣城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人，空蕩蕩的街道，空蕩蕩的汽車站，連地上的積雪都在風中看着很孤單，徐志收了目光，正要開車回家，可他眉頭一揚，目光掃過汽車站對面的一個小店，那裏廖玉容正探了頭看向自己，目光中不無期待。不過，徐志並沒停留，只衝着廖玉容笑着擺擺手，開着車徑自回了，他知道家裏正在準備豐盛的年夜飯，這是他這輩子最後一個除夕了。

    除夕是在鞭炮聲中開始的，大約是五點多鐘，不知道哪家開始放鞭炮，金寶山的鄉村就開始被鞭炮聲籠罩。重璽鄉有個算不得好的習俗，就是誰家放鞭炮多，時間長，聲音大，誰家來年就會更紅火，所以每個除夕、初一、初五，鞭炮聲都會持續很長時間。往年徐志家不怎麼放鞭炮的，因為荃玲對這種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不過，今年荃玲又喜歡上這種做法了，打老早就叮囑程明宇，讓他多買一些鞭炮放在車上帶回來，而且一買就是兩份，給樊明家也帶一份。

    看着天色已黑，四周鞭炮聲有些平復，徐國宏大手一揮，讓徐愛果開始下餃子，今年徐志奶奶在徐志家過年，特別給徐志包了一些元寶形的餃子。看着熱騰騰的餃子出鍋了，徐成跳着喊道：「爹，可以放炮了，我來放，我來放……」

    「你叫什麼，讓你大哥放！」徐國宏瞪了他一眼，說道。

    徐志笑道：「讓成娃兒放吧，他也長大了，以後家裏的事兒他也得負擔了。」

    「爹，你看看，我大哥都讓我放了！」徐成看着把自己家院子都繞了一圈兒的鞭炮，有些迫不及待的喊道。

    「哼，給你！」徐國宏把點燃的香煙遞給徐成說道，「以後你也得跟你哥一樣，上個博士啊！」

    「是，是！」徐成的心思在放鞭炮上，哪裏在乎徐國宏說什麼啊，接過香煙興奮的點了。

    「啪啪啪啪……」聽着外面的鞭炮聲，荃玲喊道：「招弟，開始盛餃子！」

    徐志家吃餃子跟燕京不同，每人拿一個大瓷碗，碗裏面放了醬油、醋、羊油辣椒、蔥絲和青蒜，名曰酸湯水餃。徐愛果第一碗盛給阿卜杜勒，第二碗是給奶奶的，看着奶奶坐在那裏，她忍不住想到徐志小的時候，圍着奶奶嚷着吃元寶的樣子，她的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啪嗒」一滴淚水落在了碗裏！

    奶奶看了，「啪」的一聲，用筷子就打在了徐愛果的頭上，罵道：「死丫頭，大過年的哭什麼？這不是給家裏招災麼？」

    「奶……」徐愛果捂住嘴，哽咽道，「我……我錯了，我給您換餃子去！」

    「換什麼換！」奶奶說道，「你有錢了也不能這麼浪費啊！這麼大一碗餃子說倒就倒啊！你跟大娃小時候的口水我都沒少吃……」

    「哇……」一提徐志，徐愛果的情緒艮更是失控，急忙低頭哭着出去。

    「這死丫頭怎麼了？」奶奶聞着香撲撲的餃子，眯着眼睛，不解的低語道。

    徐志進屋，看着桌子上放着盛着元寶形餃子的大瓷碗，知道是自己的，他坐着等了一會兒，可鞭炮聲還在屋後響着，顯然還沒放完，荃玲又端着一個碗進來，對徐志說道：「大娃，你先吃，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奶奶也說道：「大娃啊，快嘗嘗，奶給你包的餃子好不好吃……」

    「要不等爹一會兒？」徐志笑着說道。

    「等他幹嘛？這炮得放一陣兒呢！」荃玲興奮道，「這是今年咱村兒放最久的了，沒人敢跟咱家爭！」

    看母親高興，徐志也端起碗，吃了一個餃子，贊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