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有刺 12.爆發
蘇寫意怎麼也沒想到與這個男人的重逢會這樣……別具一格。
凌晨三點半,她在西開發區靠近物流港的一處垃圾回收站附近找到了黎鶴軒。
彼時,他穿着一身並不體面的工裝,寶藍色,像學汽修的那種,灰撲撲的,比擦地的抹布可能幹淨不了多少。頭髮長長了些,大概兩人分開後就沒有修剪過,亂糟糟貼在頭皮上,瘦了,臉頰有些凹,面色蒼白,嘴唇乾裂,要不是兩人實在熟悉,眼睛也還是那雙讓她魂牽夢縈的眸子,走在大街上打眼一瞧真有點不敢認,變化實在太大。
蘇寫意唇抿了抿,沒廢話,直接發動車子先離開了原地。
&會有麻煩。」
這是他上車後說的第一句話。
蘇寫意有些惱,不願承認自己在腦補。
&說不會就不會?」擺出嫌棄臉,「瞧你穿的什麼玩意兒,跟犯了事兒跑路有什麼兩樣?」其實心裏已經無條件信了他的話——自己不會被牽連,別問為什麼,她也不知道。
黎鶴軒好似笑了一聲,也可能沒有,不解釋別的,只說衣服,「這是偷的,不打眼。」
蘇寫意:「……」把偷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真的好嗎?
車子上了高架橋,深夜,沒什麼車,一路暢行。兩人都沒再說話,蘇寫意從後視鏡不時的會看他兩眼,男人不久就闔上了眼,靠着副駕椅好似睡着了,路燈的線條打在他身上,光影交錯,明暗疊合,稜角分明的臉上顯出幾分少見的憔悴與疲憊。
心臟驀地一揪,有點兒心疼。
這個男人在過去的兩個月到底經歷了什麼不得而知,但顯而易見,他過得並不好。
車子剛在小區停車位停好,黎鶴軒就睜開了眼睛,蘇寫意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睡着了,因為他看上去並沒有剛睡醒時應有的惺忪。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樓棟,上了電梯,入了家門。
把新買的涼拖扔到他腳邊,蘇寫意脫掉小西裝,一邊朝里走一邊說,「你衣服牙刷沐浴露我全給扔了,浴櫃裏有什麼就先用什麼,別的等明天再說……」
客廳很快就只剩下了黎鶴軒一人,房子的主人已經高冷的回了房間,表示要睡覺,沒事不要去打擾。他站在那兒,微哂,有點忍俊不禁。先到浴室洗了澡,那件偷來的衣服被當成破布扔進了垃圾桶,腰間束着浴巾出來,長及耳鬢的頭髮濕漉漉的滴着水,雖然瘦了些,肌肉卻依然分明,勻稱的恰到好處。
出來倒杯水的蘇寫意,恰好就碰上了美男出浴圖。不可否認,長得好看就是賞心悅目,沒了那身工裝拖後腿,這人的顏值不負厚望的有了讓人驚艷的回升。
人,果然還是視覺動物。
她為自己的膚淺無奈,端着杯子準備回房,黎鶴軒卻貼了上來,從後面摟上她的腰,唇沿着臉頰親吻,廝磨着一點點向下,在頸側吸吮,牛奶般光滑柔嫩的肌膚讓他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急促起來。
下面暗示性的抵在臀部,在手準備順着t恤雞心領探入時,蘇寫意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杯子裏的溫水貢獻給了那張讓她五迷三道的臉,背對着潑,倒也精準,曖昧戛然而止,兩人僵在那裏,他慢慢放開了鉗制的腰肢。
轉身,蘇寫意臉上帶着冷笑,「姑奶奶可不是雞,讓你想嫖就嫖!」房門被關的震天響,黎鶴軒的鼻子差點與之來個親密接觸。他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垂頭看了眼依然性趣盎然的小兄弟,無奈的認清了現實。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果然也會咬人。
如果蘇寫意知道自己被這人比成了狗、兔之流,估計要氣瘋。
好吧,其實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貴妃踏上的抱枕和床上的史努比玩偶都遭了無妄之災,被這樣那樣蹂|躪完仍在了地上躺屍,蘇寫意突然覺得委屈,雖然她知道這都是自己作的,但還是難過。
為自己的廉價和卑微。
但感情就是這樣,陷進去了,想要再拔|出泥潭真不是那麼容易,它不是有毅力就行的。如果黎鶴軒就此不再出現,也許時間再久一些感情就淡了。
偏偏現在只過去了兩個月。用兩個月去忘記二十多年來第一個愛戀的對象,太過強人所難。
黎鶴軒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孤零零站在床前的女孩兒,背影透出幾分倔強的孤傲,但細微的啜泣聲又那麼清晰的傳入了耳中,強烈的對比,反而更顯得可憐。
眼睛一暗,內斂幽深的眸子越發顯得深邃,蘇寫意還在自憐自艾,肩膀卻突兀的被人不容拒絕的轉了過來。
看到罪魁禍首,尤其在自己傻逼兮兮哭的不能自已的時候,自然要惱羞成怒,她啪的掙開男人的手臂,火力全開,「誰讓你進來的!當這是你家嗎!你以為你是誰!滾出去!滾滾滾!」見他不動,就自己上手去推,跟小瘋子似的又踢又踹,但細胳膊細腿當然推不動高大的男人,即使最近瘦了些,黎鶴軒也依然是強壯的。
&鬧。」他低沉的開口。
她冷笑,「鬧尼瑪!滾出去!信不信老娘翻臉報警把你轟出去!」
黎鶴軒驀地捏住她下巴,內斂的眸子終於露出她熟悉的狼一樣的厲色,「上一個敢說我媽的人少了兩根指頭,別惹我。」
蘇寫意眼圈更紅了,剛剛打住的眼淚重新氳了出來,順着眼角滑落。
&個混蛋!王八蛋!大傻逼!滾滾滾!我真是瞎了眼還跟你糾纏不清!滾!你給我滾!唔——」所有的叫囂被堵了回去,男人強勢的吻帶着懲罰的意味掠奪着她的呼吸,半晌,唇與唇分開,他捧着她的臉,噴灑的灼熱氣息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四目相對,他問,「還鬧嗎?」
&尼瑪>
&鬧不鬧?」
&瑪—>
&不鬧了?」
&鶴軒你大爺的唔——」
如是再三,蘇寫意再沒了說話的機會,她被壓在床上直接就地正|法了……
時隔兩個月,重新契合的兩個人,天雷地火以燎原之勢洶湧的蔓延開來。蘇寫意被迫承受着男人激昂的爆發力,勢不可擋,從開始的掙扎反抗到最後沉溺其中也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