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案九闋 第兩百二十六話 無辜的死者
可是在當天,召覃埋伏好了等着洹娘的出現。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洹娘的弟弟因為身體不適,所以留在了家裏並沒有和洹娘一起來到朝歌城中。
雖然只有洹娘一個人出現,如果先殺了她,反而可能引起警覺。但是召覃無論可走,「我第一次去見焯服,向他詢問緡惠的事時,召覃曾親口向我透漏了一件事,那就是絡繹不絕來向焯服問情況的人有太多了。緡惠是臣瑾大人的愛女,所以緡惠的死,不僅臣瑾大人一定會過問,連帶着那些想要巴結臣瑾大人的人,為了向臣瑾大人示好,也一定會顯得自己用心在為緡惠找出兇手。但是兇手哪有那麼好找,他們找不到兇手,但是可以逼出一個兇手。」
臣瑾大人懷疑焯服,所以他們也就不斷地審問焯服,想要從焯服的回答之中發現破綻,便可以將他定罪,以此來向臣瑾大人證明他們的忠誠。
只不過焯服確實,在最後一件命案發生前,算得上是正人君子,又有召覃的庇護,那些審問的人自然只能無功而返。只是這樣無盡的折騰下來,只會讓大家筋疲力竭而已。
焯服的無奈,召覃的暴躁,還有沒完沒了的審問。召覃明白如果這個時候再有一點紕漏,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所以即使只有洹娘一個人,他既然已經準備好了,便選擇了動手。
可洹娘並不是會乖乖任由他人捂住嘴巴的那種女人,她是農家的女兒,經常做着體力勞作,自然比養在閨閣里的千金大小姐要有力氣得多。
所以當召覃捂住了她的嘴時,洹娘可能很快就掙脫開。並沒有受到那迷藥直接的作用,洹娘身上留下的藥末灰,是在指甲里,而留在指甲里的原因就是,當召覃用浸了藥末灰水的布捂住洹娘的口鼻,洹娘伸手去抓,想要將那令她呼吸不得濕布拿下來。因此,布里留下的草木灰就被抓進了洹娘的指甲里,只要等水分蒸發後,草木灰在指甲里便會有所顯現。
比起緡惠,召覃對待洹娘的方式要粗暴許多,洹娘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直接傷口。
「我判斷,這是因為召覃在虐殺緡惠的時候,得到了一種快感,自以為慰藉了他變態的心理。」因為扭曲的人格,使他在欺負比他弱小的存在時會得到一種變態的自我肯定。
「但是,召覃殺害第四個死者,就真的只是隨便選取目標了吧。」妲己輕嘆。
「不對,召覃至此雖然人格已經呈現扭曲,但還不至於隨機選擇目標殺人。而第四個死者月棠,也着實是無辜牽扯進案子裏來的。」我說。
妲己蹙了一下眉。「此話怎講?」
「在召覃的計劃里,原本還有一個他想要除掉的人沒有除掉,但是卻殺了這樣一個無辜的女子……」沒錯,他還沒有來得及除掉的,是洹娘的弟弟。「但是召覃並不知道,在他殺害緡惠當天,與洹娘一同進城的人到底是誰。」
看着妲己愈發疑惑,我只是稍微賣了個關子,便揭開了謎底。召覃不知道當時與洹娘在一起的另外一個人是誰,是因為他沒有聽到那個人說話,可是他偏偏又知道,當天除了洹娘還有一個人,因為當時他聽到了洹娘對另一個人說話。
明明洹娘說話,但是對方卻沒有回答。明明他根本不知道另一個人是誰,卻對月棠下了毒手。
那是因為,洹娘的弟弟和月棠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都是啞巴。
所以當時,召覃聽到了洹娘和另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也隱約聽到了另一個人咿咿呀呀的回覆。在確定了其中的一個目標是洹娘之後,便直接動手的理由是,他並不擔心洹娘出事後,那個啞巴可以泄露出什麼消息。
但是月棠無故中招。
先前我因為困惑,所以派人再一次到月棠家裏調查,月棠的家人在之前幾次接受詢問時,都忽略了一些潛藏條件,比如月棠是啞巴這件事。這雖然不是一個顯象特徵,但是只要月棠一開口就會被發現,月棠是生下來就不會說話,所以這一點對於月棠的家人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他們在月棠被殺後接受詢問,便理所當然的認為,官差一定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更何況這件事又不是什麼可以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事,所以官差沒問,月棠的姨母也就沒有提起。
但是這一次我讓竹牙跑這一趟,竹牙向來心細,也就在月棠姨母和家人說話中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秘密。
月棠是在出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