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笑了，笑着後退了兩步：「婆婆，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大夫人將手中茶杯放下：「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我知道這樣的決定讓你很為難，但是，花錦子的秘方關係着咱們一家的運勢。花錦子如果不是獨一份就不能吸引客人了，家中沒有男人，我等拿什麼安生立命？想要以後的生活過得好，就得作出犧牲。」

    秦嵐逐漸沉寂，她也看出了大夫人不是開玩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無力地退坐床邊：「為難？這樣的事情僅僅是為難？我所求不過能平穩度日，有一口飯吃便可，賽家興衰在我心中不重要。那只是婆婆想過更好的生活，並非我所願。現在是婆婆為了自己來逼我？」

    「這怎能叫逼？這不是只有你能化解此次危機麼？」

    「危機？為了這次危機就不怕賽家淪為世人笑柄？竟把自己的兒媳送給別的男人！天底下怕是沒有哪個婆婆這般狠心！」

    大夫人自覺理虧，沒有任何脾氣，好言勸道：「是，這次是我的不對。但我也是為了這個家。秦嵐，這次只要你肯幫忙，幫賽家扛過這次，以後我一定會善待你，不會讓任何人小瞧你，讓你當個堂堂正正的少夫人。」

    「都被別的男人糟蹋了，叫人如何堂堂正正？」

    說了半天，大夫人有些不耐煩了：「好了，你就說幫不幫吧！」

    秦嵐表情也冷了下來：「如果我說不呢？」

    「你若不答應，便是要毀了賽家。對付想要毀掉賽家的人，我也不會心軟。康兒的死你應該明白原因，我沒有揭發你已是仁至義盡，你不覺得此時應該為賽家作出一點犧牲？」

    「仁至義盡？」秦嵐冷笑一聲，「不過是為了賽家安穩不想對付我罷了，哪有一點是因為仁義？」

    大夫人冷眼一瞥：「以前倒是小看了你，沒想到竟把事情看得如此清楚明白。這樣也好，既然你有些腦經，那就應該知道，你若是不配合便是影響賽家穩定，這樣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清楚。言盡於此，你有一天時間考慮，我先走了。」

    說完，大夫人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秦嵐忽然將其叫住：「等等！我答應你。」

    沒想到秦嵐答應得如此果斷，大夫人反有些奇怪，回神看着秦嵐：「你可想清楚了？」

    秦嵐表情決絕，嚴肅應道：「想清楚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大夫人輕咦一聲：「你且說來聽聽。」

    「夫人所想不過是要我懷孕，至於那個男人是誰……必須我來選。」

    ……

    「咩……咩……」

    羊群喚醒了夏商的沉睡，昨日在城外選好的二十幾頭種羊經過一夜終於送到了好吃有道的後院。

    羊群的到來引得方家兄弟大敢好奇，二十多頭羊讓小院擠成一團，方想說在大廳後門踮着腳大喊：「掌柜的，你這是搞什麼？這些羊是幹什麼的？」

    夏商睡眼惺忪，摳着眼屎對兩人連連擺手：「沒你們的事兒，該幹嘛幹嘛的，這些羊我馬上就要送走。」

    後院實在沒地方落腳，方家兄弟看了看又回了大廳。

    滿院的羊兒實在是有些鬧騰，昨夜把大床讓給了翠花，板凳拼的臨時床鋪睡得一點兒都不舒坦，今早精神很不好。再加上院中這麼多羊兒需要搬到空間去，又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想像都覺得頭痛。

    翠花隨後出來，還是那身土氣的打扮，沒有半點兒往昔神采。

    夏商看了看她，想了個法子將其支開；「出去在街道口買兩張烙餅，要那個小個子賣的。要剛剛出鍋的，最後你守着他烙，好了之後帶回來。」

    翠花沒有疑惑，點點頭走了。

    院中只剩夏商一人，得乘此機會將羊兒全部帶走。

    ……

    大廳中，方家兄弟正在為迎接新一天的生意重新佈置桌椅，見翠花從里出來，兩個傢伙眼睛就亮了。

    兩人雖一口一個大小姐，但心裏沒把她當小姐一樣供着，一來現在的東家不如以前的東家有底蘊，二來這小姐是從鄉下來的，穿得又土氣，哪裏有京城小姐的派頭？分明就是跟他們一樣的下等人。所以兩兄弟對她都很熱情，忙不迭地停下手中活兒，屁顛屁顛跟在身後。